“我姐夫那邊已經沒什么事兒了,只要你和你兄弟以后不再去騷擾他們就行了。”
“以后這種事情保證不會發生,兄弟你放心。”
無論如何,于慶濤不去騷擾欒鳳姐姐一家都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消息。
“來兄弟,干一個!”于慶濤又舉起了酒盅,反正那一盅才特么一兩,這貨看來喝個半斤八兩的沒事兒。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回去。
萬峰舉杯和于慶濤碰了一下,在就要往嘴里倒酒的時候,無意中一扭頭看到窗外路邊一個騎著車子吹著口哨的人。
那人估計可能是察覺到了萬峰的目光也一眼望來。
萬峰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一絲冷笑然后收回目光把酒就倒進了肚子里。
“來,這蝦爬子現在還是挺肥的,要是再過幾天就更肥了,這個是母的。”于慶濤挑了一個蓋子發紫的蝦爬子放到萬峰的面前。
大概是從小就沒吃過海貨的原因,沒有形成一種條件放射,所以海貨萬峰還真的吃不上來。
海貨就是吃個鮮勁兒,他恰恰對鮮不怎么感冒。
上一世他就這德行,到這一世這毛病也沒改。
但對肉他就沒什么忌諱了,甭管什么肉只要是你敢做出來他就敢吃下去。
而海里的東西除了魚以外其余的東西他幾乎一口不動,那怕龍蝦海參鮑魚在他眼里也如糞土一般。
這不是他浪狂確實就是不喜歡。
因為不愛吃他對海產品的也沒什么研究,比如眼前這蝦爬子算不算是蝦族里的成員他就沒整明白。
這玩意個頭和海蝦差不多,比養殖蝦大但模樣和蝦卻有很大的區別。
但沒管整沒整明白,既然于慶濤送到面前了,出于禮貌他也得表示表示。
于是,他拿起那個蝦爬子,剝去蝦爬子頭,送到嘴里慢條斯理的咬。
母蝦爬子的肚子里有肉質比較堅硬的仔,吃著有一種實惠感,而公蝦爬子吃著就沒有這種感覺,感覺空撈撈的。
一個蝦爬子還沒咬完,一個人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們的桌子上坐在萬峰和于慶濤的中間。
“剛才一晃看著像你,果然是你個小比崽子,這回可讓老子逮著了看你還往哪里跑?”
萬峰眼睛斜視對方,慢條斯理:“張向平,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呀,在這里都能遇到你。”
說話的時候萬峰繼續咬著嘴里的蝦爬子,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打算。
來人是張向平,這貨閑著沒事兒跑到公社來溜達,剛才從供銷社飯店邊路過,無意中看到了萬峰。
在確信是萬峰后這貨怒從心頭起了。
上次因吶河邊被這家伙帶著一幫小崽子扁了一頓,腦袋都被踩沙子里去,這口惡氣一直憋在心里沒撒出去。
今天可讓他逮著了。
“請大爺吃頓飯然后讓大爺扇兩耳光,咱們的事兒就算了。”張向平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一個蝦爬子就往嘴里塞。
于慶濤沒弄明白什么情況,定定地看看萬峰又看看張向平。
萬峰從蝦殼里咬出的一截硬硬的蝦子,嚼了幾口咽下后才慢慢地說道。
“禁漁期前我賣魚的時候,有一次走到了黃嶺大隊下臥龍村,這貨喝了點貓尿拿走我十四五斤魚給了我三毛錢,還白吃了我一個香瓜,我和他干起來了,怨就是這么結下的。”
萬峰這話是說給于慶濤聽的,但是說完他就有點傻眼了,因為于慶濤端起那盤蝦爬子就扣到了張向平的臉上。
“老王八犢子,我兄弟也是你敢欺負的,還吃老子的蝦爬子,你問過老子我同意了沒有?”
張向平一個蝦爬子還沒咬兩口,臉上就多了一堆蝦爬子。
蝦爬子的殼不但硬而且還有尖刺,尖刺把張向平扎得鬼哭狼嚎。
這一盤蝦爬子扣上去萬峰的心都跟著一哆嗦。
這個二貨,就不怕蝦爬子刺瞎張向平的眼,那可有爹養活了。
幸虧張向平的皮厚,盡管被蝦爬子身上的刺扎的亂叫但卻連個傷口都沒扎出來。
這一點萬峰都佩服了,自己什么時候能有這么厚的臉皮?
這就是一副皮甲呀!
張向平抹干凈臉上的湯湯水水指著于慶濤:“你特么是誰?”
“我是下孫家的于慶濤,不服去找人。”
于慶濤不知道張向平這不等于張向平沒聽說過于慶濤。
“你就是于慶濤?下孫家的?”
于慶濤惡狠狠地盯著張向平:“你覺得不像?”
“于慶濤,我認識你了。”
“你認不認識我有用呀,今天若不是陪我兄弟喝酒,老子踹死你,滾!”
張向平沒敢對于慶濤表示什么卻恨恨地看了萬峰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萬峰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這是他和張向平結怨幾次相遇以來第一次沒有動手。
“麻痹的碰到這么只蒼蠅,可惜一盤蝦爬子了,我再去要一盤。”
“撿起來拿去用水沖沖一樣吃,又不是吃殼。”
“也對,浪費糧食是可恥的。”于慶濤用盤子把散落在地上的蝦爬子撿起來拿到柜臺處。
“妹子,你也看見了,蝦爬子掉地上了,給哥洗洗好不?”
這種事情原本這些服務員大爺是不會干的,但是今天這個圓圓臉的姑娘卻沒任何意見地接過盤子。
“等會兒洗干凈了我給你們端過去。”女服務員說完就扭著腰身進廚房去了。
幾分鐘后,圓臉服務員果然笑盈盈地把洗干凈的蝦爬子端到了萬峰他們的桌子上。
“濤哥,你應該謝謝人家。”
見那服務員還站在桌子邊,萬峰提醒道。
萬峰一聲濤哥讓于慶濤一愣,打從吃飯開始別看他一口一個兄弟但萬峰從沒叫過他哥,這還是第一聲,不由楞了一下。
有付出總是有回報的。
待看到萬峰看白癡般的眼神才明白過來,才轉向那還沒走的服務員。
“妹子,謝謝你了。”
服務員也沒回答就無聲地笑。
“妹子,吃飯沒有,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女服務員搖頭。
“妹子你那村的?叫什么名字?”
萬峰無語了,叫你謝謝人家不是讓你去泡人家。
那年頭能干服務性行業的青年男女哪有一個背景是簡單的,要不萬峰能管這個群體叫大爺嗎!
以于慶濤一個海邊混混,萬峰不認為他能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