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呆了有半分鐘光景,然后刷地跳了起來,圍著她媽又蹦又跳:“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這是要飛的節奏嗎?
“媽,讓我也穿一下。”
一扭臉就看到一臉鄙視的萬峰。
“看什么看?”
“穿你媽的衣服,不害臊!”萬峰一點不客氣,給他臉色看當然要懟回去了。
“哼!”花兒哼了一身轉臉眉花眼笑地湊到她媽跟前。
周炳德妻子沒好眼色地看女兒,但還是把衣服脫了下來。
花兒手腳麻利地穿到了身上。
不得不承認,花兒穿上這件衣服確實像花兒了,如果腰身再瘦一點到大街上轉兩圈說不定會有不少人撞電線桿了。
花兒左右轉著身子在鏡子里臭美,那張臉笑的像九月的菊花。
“媽,好看嗎?”
周炳德妻子一撇嘴:“你問我有什么用,你問問小萬,他是男人,男人說好看才算好看。”
“他算什么男人,也就一小孩。”
被鄙視了!老子雖然看著像小孩但卻有一顆成熟的心好不。
花兒又轉了兩圈,可能是感覺沒人叫好總少點什么,最終還是轉向了萬峰。
“喂!好看嗎?”
這小娘皮連姓都給他改了,誰姓魏呀?
“好看,你現在穿上這件衣服確實像兩種花兒了。”
花兒有點疑惑,怎么還出來兩種花兒了:“像什么花兒呀?”
“你是臉現在像菊花整體就是一棵迎風搖曳的狗尾巴草!”
反正她也不知道菊花代表什么。
花兒對菊花沒反應但狗尾巴草讓她面色一僵但隨后拿起那條黑色的褲子繼續跑到大鏡子前一邊比量一邊轉。
看得萬峰直牙疼,普天下的女人骨子里這愛臭美的基因是沒治了。
花兒在鏡子前足足臭美了五分鐘,最后戀戀不舍地把衣服脫了下來,接著就是唉聲嘆氣。
“我什么時候有一件好看的衣服呢?”
周炳德妻子小心地把衣服收起來,起身拿出一張大團結。
“小萬,多少錢?嬸給錢。”
萬峰趕緊站起來:“嬸,不是說好送給您的嗎,你這要給錢這不是打我臉嗎。”
“不行,衣服嬸滿意了錢還是得給。”說完就往萬峰身上塞。
“嬸,我叔收我做干兒子了,您就是我干媽這衣服就算是我孝敬您的。”
周炳德妻子一愣:“啥時候收你當干兒子了?”
“昨天,他說要收我做干兒子,但是我管他要禮物的時候他又不收了。”
花兒在一邊嘎嘎地笑了起來。
“這老家伙辦事一向不著調兒,他不收我收,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干兒子。”
怎么有沒跑了給人家當干兒子的命運,夏秋隆老子是自己干爹,這又出來一個,這算不算是三姓家奴呀?
三國時呂布就因為這個成了三姓家奴,自己這不和呂布一個味兒了嗎!
“干媽!”雖然感覺是敗人品的事兒但萬峰還是開口叫了干媽。
“哎!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花兒以后就是你干姐了。”
花兒笑嘻嘻地湊到萬峰面前:“干弟弟。”
萬峰一翻眼睛:“干啥?”
“能不能給干姐姐我設計一件衣服?就當送給干姐的見面禮。”
這干姐的臉皮怕是有墻厚了。
“干姐,應該是你給我見面禮才對吧,怎么說你都是大人。”
“兒子,別聽你姐的,她參加工作一年多了,我就沒看著她交過一分錢,還天天管我要錢花,別理她。”
“媽,我是親生的嗎?”
“大道邊撿的!”
花兒腰身一扭氣哼哼地出去,隨后外面就響起叮咣的聲音,那洗衣盆是遭罪了。
“干媽,我還有事兒要到紡織印染廠去一下,今天就不在這兒待了。”
“中午在這兒吃飯唄。”
“不了,有急事兒,辦完事兒我還得趕回去。”
萬峰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就見花兒有點狼狽地坐在小凳上,膝蓋以下的褲子像水洗了一般,還在滴水。
估計她這是出來拿洗衣盆撒氣,洗衣盆進行了反擊里面的水濺濕了她的褲子。
萬峰蹲在花兒身邊:“姐,媽說你大道邊撿的那是氣話你別生氣,她告訴我了,其實你不是大道邊撿的,是她倒垃圾的時候在垃圾箱里撿的。”
花兒扭頭惡狠狠地盯著萬峰。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要衣服呢是沒有了,我有這個你要不要?”
萬峰變戲法一樣從挎包里摸出兩化妝品。
“美加凈!孔鳳春!”花兒一聲驚呼就伸出手 “把爪子拿開,笑一個!不笑?不笑誰給你呀,我這可不是撿的可是花錢來的。”
花兒沒準備笑,但是心里有一種預感:不笑這不知哪兒來的干弟弟肯定不會給她。
為了兩上檔次的化妝品,花兒決定出賣自己的笑容。
于是,咧嘴一笑。
這一笑,斗轉星移,風云失色。
“還不如不笑呢,比哭都難看,一點沒有誠意,給一。”
萬峰把一孔鳳春拍在花兒手里,把另一裝回挎包站起來走人。
花兒呆了,有拿出兩就送人家一的道理嗎?
這啥人呀?這算什么事兒?
出了周家萬峰大步流星地趕到紡織印染廠,想不到夏秋隆已經等在這里了。
兩人進廠找到了嚴實惠進了那殘次品庫。
“那里是昨天才送進來的新次品,你們去看看,里面很有看頭的。”
在萬峰把四盒飛馬揣進嚴實惠的口袋里后,嚴實惠說了這么一句話。
昨天送進來的次品有大概十幾匹的樣子,堆放在一個以前空置的貨架子,其中就有大約六七捆是不同花色的花格布。
這正是萬峰今天來要找的目標。
這幾匹花格布不是脫版布,而是破損布,顏色沒有一點問題,只是期間有破損。
萬峰和夏秋隆抖開一看發現破損率相當的低,幾乎好幾米的距離才能找到一兩個小小的破損。
“這樣的布匹都打到殘次品里來了?這不是敗家嗎?”
“布都是一匹一匹下來的,難道你讓工人一點點把破損的地方剪下來再接上?那還不夠費事兒的呢。”
萬峰心想也是。
這六七捆花格布就有四百多尺,萬峰身上的布票二百多尺,按照廠子給的折算也就夠買這些花格布了。
看到另外幾匹布萬峰的眼睛里有濃濃的不舍,看來又應該去買布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