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揉完腌菜團子之后,就溜到一個沒什么人會注意到的放了架子的小角落開始暗搓搓地做玉面玫瑰花。
正在捏葉子的時候,江楓一偏頭就看見了旁邊的冰柜。
好想偷偷打開冰柜看一下章光航做的巧克力玫瑰上刻的是誰的名字縮寫啊!
江楓那顆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探出頭四處打量了一圈,章光航在專心做蛋糕,安全。
江楓悄聲打開了冰柜。
在冰柜的角落里,確實靜靜地躺著一朵巧克力玫瑰,刻了名字縮寫的那面葉子正好朝上,還不用江楓去翻動。
季月?
他倆什么時候勾搭到一起了?
不對,應該是他倆什么時候背著我們勾搭到一起的?
醫院那次?還是看漫畫那次?還是他不知情況的某次?
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江楓玫瑰也不捏了,直接溜到吳敏琪身邊迫不及待想跟老婆分享剛剛吃到的瓜。
“琪琪,章光航真的要跟一個女生表白。”江楓臉上的笑容逐漸八卦。
“季月?”吳敏琪問道。
江楓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還能有誰,阿雪嗎?還是唐糖?章光航從不和同一職業的人談戀愛。”吳敏琪一邊熟練的在草魚上開刀花一邊道。
經吳敏琪這樣一說江楓也覺得除非章光航有一個神秘女友和他在一起同居,不然他似乎也沒有什么機會和別人談戀愛。
章光航的交際圈子固定且狹窄,白天工作晚上娛樂,休息的時候登山,遠足,看演唱會,聽音樂會,看舞臺劇,看T臺秀,看畫展什么都干。在泰豐樓目前也只是和江楓,吳敏琪還有季月比較熟,和季月比較熟的原因還是因為季月自來熟,季月和誰都熟。至于其他人,哪怕是后廚員工,都是那種一天說不了兩句話的淡漠同事關系。
如此看來,除非他網戀,或者想奪朋友之妻,嫌疑人就只有季月一人了。
“從不?”江楓敏銳地發現了吳敏琪話語里的重點,難道吳敏琪對章光航的情史非常了解,莫非我老婆原先暗戀過章光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先前談的幾任女朋友的職業分別是舞蹈家,大提琴家,編劇,翻譯好像還有一位插花師,這五個是上過報紙的,至于其他沒有上過報紙的是什么職業的我就不清楚了。前些年他在法國的時候有很多同行的女廚師追求過他,他都沒有同意,季月是畫漫畫的,很符合他的戀愛標準。”吳敏琪道,“不過這些是我前年陪爺爺參加他們朋友聚會的時候,聽裴老師閑談時說的,具體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確定,裴老師的消息一般都蠻準的。”
裴盛華可是有名的廚師界瓜王,不僅在本國范圍內吃瓜,連他國的瓜都能吃到最新鮮的,只要是有關廚師的瓜就沒有他吃不到的,陳年舊瓜都不屑于去吃的那種。
他覺得琪琪一定在暗地里吃了很多瓜,只是她不說而已。
不過這樣算下來,章光航的情史堪稱豐富啊。
光上過報紙的就有五個。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吳敏琪像是想起了什么,“這還是我在一個美食雜志上看到的,那本雜志上說,章光航每一任女朋友都是他先表白的。”
江楓陷入了沉默,確實有點奇怪,以章光航的臉和他國妹子的熱情奔放,歷任女朋友都是他先表的白這一點確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對了,你怎么不在廚藝臺上揉面,跑到那個角落里去揉面了?”吳敏琪問道。
“啊,那個,這個…馬上不就要到營業時間了嗎?要用廚藝臺的人肯定很多,我揉面占的地方太大了,去角落里揉也是一樣的。”江楓開始無中生有。
吳敏琪不疑有他,繼續處理草魚。
江楓回到小角落里繼續捏玫瑰。
午間營業照常進行,用餐的人數并沒有因為七夕而瞬間爆增,大家都很清楚重頭戲是在晚上。
中午休息的時候江楓一直注視著章光航,等著他去冰柜里拿出那朵早已雕刻好的巧克力玫瑰。結果章光航一直待在后廚做蛋糕,仿佛完全把玫瑰的事情給忘了。
這件事情主要怪王秀蓮同志,為了讓套餐看上去并沒有那么坑錢每個套餐里都有蛋糕,整個泰豐樓會做蛋糕的又只有章光航一人,其他人想幫忙都幫不了。
章光航在后廚專心做蛋糕,江楓索性去外面看看季月在干什么。
等江楓在前臺找到季月的時候,她正在眉頭緊皺著翻著手機,仿佛在看一些很嚴肅的事情。
“看什么呢?表情這么嚴肅。”江楓隨口問道。
“看我弟的成績單。”季月道,“那小兔崽子真是膽子肥了,居然黑進了他們學校教務系統,把他的期末成績給改了,做手腳也不做的干凈一點,昨天還被他們學校給發現了。”
確實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你弟成績不好?”江楓問道。
“比我當年還差點。”季月盯著手機眉頭緊鎖。
那就是很差了,季月當年的文化課成績但凡高點,也不至于要給學校捐間實驗室才能被招進A大了。
不過這都是季月還未家道中落之前的事情了,以她家現在的經濟條件估計是很難捐得起實驗室了。
“他生物化學加在一起才考了60分,語文才考了40分,他是怎么考的?語文隨便寫個作文也不止40分吧?”季月怒拍桌子,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恨不得沖回家把她弟揍一頓。
江楓趁機看了一眼她弟的成績單,確實有點慘不忍睹,不過英語成績還不錯考了140分,數學也還行考了130多。
“至少你弟英語還可以呀,理科成績可以慢慢補嘛。”江楓安慰道。
“他之前讀的都是國際學校,他要是英語還不好我媽能把他吊起來抽。”季月道。
“那怎么現在不讀了?”
季月看了一眼江楓:“我沒和你說過嗎?我爸被合伙人騙了欠了一大筆錢,差點把我家房子都賣了,不然我去年也不會窮到沒錢吃飯。”
臥槽,這是什么言情的狗血橋段。
“不過現在稍微好一點,那貨已經被抓住了現在都已經在局子里蹲著了,但他進去蹲著有什么用錢也沒還多少。”季月又拿起了手機重新再看一遍他弟的成績單,“他就是這些年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沒受過社會主義鐵拳的重錘。我雖然文化成績也不咋地,但我當年學美術的時候也是頭懸梁錐刺股天天都跟挖煤的曠工一樣,哪像他一樣,天天閑著沒事做14歲就敢早戀,我都是16歲才早戀的。等一下我就得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給我弟多請幾個補課老師,語文化學生物輪著補。”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和你弟多大仇?
“不過你當年為什么不讀國際學校?”江楓問道。
“我?讀國際學校?讓我天天說英語還不如讓我去寫數學題。”季月已經開始給她媽發消息了,“你找我什么事?”
“上次你推薦給我的那個劇最新一集的資源有嗎?”
季月看江楓的眼神頓時就變了,笑容逐漸神秘:“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等下我把云盤分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