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踏風而入,彈劍長吟。
“竟然有人比我腳力還盛,著實心癢難耐。”
赫然是江湖獨客鐘行舟。
“鐘行舟特向閣下討教幾招!”
“看我第一招,清水劍訣瑟江湖。”
仗劍而歌,八道氣旋炸裂聲響起,鐘行舟根本不給寧白舟反應的機會,便一劍刺出,劃出青光如瀑。
“討教…我就問你你討得起嗎!”寧白舟回首,森然開口。
左手將那卷《赤玉擒龍手》塞入懷中,右手拍打空氣蕩起層層漣漪。
寧氏殺拳·皇極九破!
衣衫鼓蕩間,寧白舟雙瞳之中已然泛起金色光澤。
當右手攬起漣漪握出一片云霧后,拳鋒瞬間化作殘影,以驚人的速度轟出,帶起驚天殺意。
這可是寧家主脈的不傳秘技。
空氣中浮起整整九枚拳影!!
先前從宮殿內翻出的那對焚火真鐲已經被他套在手腕,當出拳時靈力騰起的瞬間,手腕上的鐲子泛起熾烈的紅意。
鐘行舟空中喝彩一聲,三尺青鋒已然帶著寒光卷下。
氣爆騰起,兩道人影一觸即分。
寧白舟后退一步,目光冰冷。
鐘行舟倒退三步,眼中戰意騰起,高喝一聲:“這拳法,好強的氣勢!正好磨我鐘行舟的劍!”
言畢,擰身再上,戰意昂然。
“那我就捏爛你的腦袋。”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寧白舟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有靈兵焚火真鐲在手,同樣的氣旋八重,他有十成把握必殺鐘行舟。
沖入宮殿的人群,很快便發現了驚喜。
雖然這偌大的建筑內,道路七拐八拐間仿佛迷宮一般,但是往往每條路的盡頭都有一具寶箱等著人們去開啟。
這種走路能撿到寶的感覺讓修行者們將先前廝殺的疲憊盡數忘掉。
尤其是標著秘庫珍藏的大門后,地勢最廣道路也最復雜,但里面的寶貝雜物也最多。
有人從里面發現了靈銖。
有人從箱子里找到了修行心得。
有人尋到了寧展靈皇曾經用過的兵器。
撿到寶物的修行者,放聲大笑,然后很快被后面的人一劍捅穿了身子。
其中以佩著鐵面的永夜刺客們出手最狠。
如黑暗中閃出的毒蛇,一擊斃命,毫不拖泥帶水。
宮殿最深處,當項鐵力看到那前方石臺上整齊堆疊的數十枚下靈銖后,眼睛都紅了,怒吼一聲奔行向前。
這一刻的鐵力,比百越一族更像山中野人,大步落下時連堅硬的地面都踏出深深腳印。
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堆靈銖,別無他物。
兩名云臺宗弟子此時恰好出現此地,其中一人沖出時快了幾步,看到遠處石臺上散落的寶物,頓時大喜。
然而剛一露面忽覺狂風壓面,驚覺回首,只看到一龐然大漢沖來,不禁大怒。
“魑魅魍魎之輩,竟想搶在我云臺宗前?求平,且為我壓陣。”
看到如狂獸一般的項鐵力,張方巖目光盡是鄙視,踏步騰空,手腕擰轉間,七道氣旋炸裂聲破風而起。
臂膀衣袖鼓蕩,手掌撐開如巨峰擎天而落。
方圓一丈內的空氣被壓得猶如精鐵一般。
這出手便是宗門秘傳絕學——云臺大手印!
再加上用者身姿輕盈,這一式大手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印在項鐵力胸口。
仿佛鐵錘砸到了銅鐘。
嗡的一聲巨響騰起。
大漢鼻腔中血沫飛出,身形重顫,陡然停下。
張方巖看著被自己一掌逼停的項鐵力,斥道:“能受我一擊手印不死,也算是鋼筋鐵骨了,就是不知道你這腦袋是否和你的胸口一樣硬!”
“再受我云臺大手印第二式,玄鐵壓青山!”
張方巖冷喝一聲,手中風云再起,悍然強攻。
項鐵力眼中本來只有那些靈銖,不曾想半路殺出名不速之客,胸中劇痛下,龐大的身軀內傳來骨骼爆裂聲,憑空再長高一尺。
眼珠上密布血絲,瞳孔中泛著金屬光澤。
氣息竟然不減反增!
八道粗獷的氣旋霎時浮現周身。
銅鈴大眼盯著沖向自己的張方巖,雙手猛地撐開,向前重重一拍。
“給我滾!”
“方巖躲開!!”魏求平在后方驚呼。
然而這一聲還是太晚了。
張方巖抬頭的一瞬,滿眼愕然。
因為巨漢的那一對蒲扇大手揮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手掌上甚至都泛著金光。
最令他驚駭的是,對方塌陷的胸口,竟然在不到一息的時間里逆勢鼓起恢復如初。
這是什么功法?
念頭一閃而過,黑影帶著勁風徹底籠罩張方巖的腦袋。
啪嘰!
一聲爆響。
白的、紅的夾雜在骨頭渣子間噴出。
松開雙手,項鐵力眼睛紅的嚇人,瞳孔中已經沒了人的色彩。
一旁壓陣的魏求平,只感覺渾身雞皮疙瘩浮起,呆呆看著自己的同門師弟被拍成了爛泥。
而此刻,那巨獸一般的大漢已經看向自己。
而此刻身后曲廊里又恰好傳來一聲女人驚呼,分明是他們云臺宗楓林一脈的女神,溫云月!
“云月有危險!”
魏求平心道一聲不好,轉身便跑。
而項鐵力看到逃跑的背影,則仿佛受了刺激,低頭狂奔跟去。
剛剛跟至數丈外的張南笙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
俺修的巨靈霸骨體…越受傷便越狂暴…
進地宮之前項鐵力的話語此刻回響于腦海,他掌心里一朵四瓣花悄然浮起,悄然凋謝。
潔白花朵融入掌心張南笙身形如鬼魅般沖向項鐵力。
“莫要失了心智。”
這一招正是護佑心脈的萬花噬靈決·鎮魂花!
手掌輕輕壓在項鐵力腦后,冰冷的氣息籠罩半身,這大漢眼中血紅消退小半,狂奔的身形頓住。
“謝了!”
張南笙道:“勿追。”
項鐵力點點頭,他要胡亂跟了過去,若被江河境的高手攔住,恐怕九死無生。
兩人并肩上前,接下來,恐怕要迎接一場更艱難的混戰。
溫云月確實發出了驚呼,一張俏臉此刻煞白,眼中的嬌媚不再,全都變成了恐懼和淚痕。
云臺宗眾人全都驚呆了,十幾道目光直勾勾盯著溫云月臀上的那支小箭…
“哈哈哈哈,小娘子休怪我孫不笑,要怪只能怪你走路那腰肢扭得太風騷了。”
“笑爺這是見獵心喜啊。”
一聲怪笑,云中棍掃出接連兩道氣浪,孫不笑滿面猥瑣。
“當初慶州第一美人也受過笑爺一箭,這箭里可是有秘制淫藥,是不是感覺渾身燥熱饑渴難耐呢?”
“哈哈哈哈!”
云臺宗眾人再度看去,果然溫云月的面上已經是一片潮紅,遮擋住臀后的手掌也開始不由自主捏握。
咕嘟。
眾人齊齊吞了一聲口水。
擎著一柄大寶劍的西門軒滿身是血殺到,看到此幕也不禁豎起大拇指。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