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機子滿臉喜色,走狗屎運的痛快,將心底多少年塵埃一掃而空,上百歲的年紀,高興地像個孩子,飛也似地跑了。
“哼!你太神秘了,仿佛沒有難住你的東西,究竟是什么身份?”
“對!快點給華某交代,從自從在…在認識你之后,小爺就越來越糾結,坦白從寬赦免一切做過。”
看著兩個人吹胡子瞪眼,像審賊那樣看著他,陸寒一臉不屑,并伸出了中指,對著華凌和代月離晃晃。
“本尊乃天選之子,自出生就身負大道法則,當然洞穿寰宇目無一切…”
轟隆隆——!
蒼穹之上,一道炸雷憑空響起,震得天苑城嗡嗡晃動,所有人大驚失色。
陣陣狂笑在‘韓吉靈材專賣’的三樓小屋內回蕩,陸寒被兩只手點指著,滿臉黑線暗自咒罵:賊老天,胡亂吹個牛逼也不行,小氣鬼!
距離斗丹大賽僅剩下一天時光,自然過得飛快,而代月離仿佛對陸寒越來越有黏性,就連修煉也和他擠在一間小屋里。這可苦了陸寒,面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真正幽香不斷入鼻,想不產生特殊念頭是假的。
一面忍住沖動,一邊克制雜念修煉,還真非常人能做到,而且那雙美目偶爾睜開,暗暗凝視自己,臉上時而紅撲撲火嘟嘟,似乎同樣難熬。
斗丹大賽的賽場,設立在天苑城南百里的空地上,自清晨就有清幽的鐘聲從那響起,每隔十里又樹立一面大鼓,直到傳進城內,震撼的咚咚聲不絕于耳。
青磚鋪就了千畝大小的平整廣場,旗幟飛揚彩帶飄飄,還真擠兌出熱烈歡快的樣子。陸寒和華凌來時,見負責安全防衛的就有十七八個筑基中后期,還有四個金丹境大修士鎮守四角,當然大半屬于用靈石雇傭的。
代月離沒有和陸寒一起,而是易容單身獨往,但她的身后不遠處,御用保鏢灰衣人緊緊跟隨。首次清楚地看見其面貌,陸寒故意多看了幾眼,也和那晚模糊瞥見的有所不同,似乎同樣遮掩了原貌。而且感應到他的修為僅僅為金丹初期,至少壓低了兩個境界,極力低調謹慎行事。
“哇——!漫天遍野都是修士,至少也有上千人啊,比起地球太爽了。”
華凌環望周邊,忍不住和陸寒密語傳音,不知最遠的來自何方,真可謂四方云集。
“那你見過兩個界面打架,幾十萬修士廝殺么?”
“額…?!哼!”
少見多怪的神情,被陸寒一句話熄滅了,華凌轉而開始打量這些修士的裝扮和細節,以及他們說話時的腔調,暗暗都記在心里。
看熱鬧是不允許踏上廣場的,更不能在附近飛行,三里內基本凈空,道機子來的很早,此刻有十三四個修士,隨意坐在各處閉目養神。若說金丹境修為的,除卻他還有一人,其他都在筑基境界,而根據比賽規則,級別非同境界的,還要額外多煉制一爐靈丹。
煉制成功則不計入好成績,失敗卻要計算進成功率的,如此才能平衡筑基修士的心理,這是二級丹師進階的大考。
忽然,樂聲大作,音質悠揚歡快,鐘鼓更加頻繁,無數股不同的威壓從北方飛速靠近。
‘快看,軒云城主和一干評判來了,六大宗門的果然氣勢不凡啊。’
‘嘿嘿!都是金丹境前輩,云集如此多大能,也算窮鄉僻壤的盛世,真過癮。’
‘不知誰家的孩子有機緣,從此踏入宗門證道長生,靈丹吃不完啊。’
‘嘖嘖嘖…!’
足有十三四個身影,衣炔飄飄遁空而來,落在廣場搭建的主臺上,相應座位盡數備好,各個都沉穩如山。
‘看到沒有,我才城主左側那人,肯定是第一大宗門的代表,長得都俊秀端莊。’
‘這…右側那個就不是嗎?感覺他氣息沉沉,白白的胖子,體格上就相配啊!’
‘一邊去吧,小孩模樣的還是元嬰老鬼呢,看外貌定本事,一般都活不過今年。’
陸寒自然掃了這些人的裝束,都是首次照面,自然沒一個認識的,而周圍的悄聲議論,似乎也只認識城主而已。核心處那個四方臉中年人,緊身銀灰色長袍,玉帶扎腰掛著荷包,發型卻很像地球人,就如流行的板寸,腳踏狐面紫紋黑靴。
“看見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人的來歷,別看他們氣勢不凡,實際上都是門派中靠邊的人,核心人物豈能出席這么低級的賽事。”
熟悉的聲音驀然想在陸寒耳畔,尋聲回望立刻翹起嘴角,代月離不知何時靠近了自己,在兩丈處密語傳音過來,臉上還有些羞赧。
“娘子啊,咱想看看第一大宗門的是哪個?反正白胖子不太像,那個弱弱呆呆的文生…?”
“啐!嘴碎的家伙,不過你猜對了,號稱第一大宗門,擁有七位元嬰老鬼的‘太極真境’,就派來個文生撐場面,意外吧?”
“七個老鬼啊,實力也算有點入眼了!”
聽聞沒人到過第一大宗的核心領地,知道的人自然極少,即便老祖級別互相打招呼,在外圍也有高檔會客之地。而城主軒云左側那人,白凈瘦弱身穿白衫,除了境界高一些,背景也最大,完全一無是處,即便華凌坐在那里,都能引得萬人側目。
“白胖子屬于天青店,婦人來自夢道山,拿扇子的就是我們玄華宗了,名叫莽雋,不過此人品行尚可,雖然不怎么被重視。黃臉瘦子就是瑯琊谷的,右側末尾那個就別說了,看著就惡心!”
在代月離喋喋不休介紹的時刻,又陸續有幾人走上廣場,對主臺方向深施一禮,就各自打坐入定。至此總計二十一人,已經全部報道,陸寒才對他們不感興趣,慢慢轉身向代月離靠近,而那丫頭卻早有預料,立刻轉身跑遠了,將滿臉無奈的某人擱淺在原地。
他只好招呼陸寒,找了個靠前的地方,取出蒲團隨意坐下,無聊的閉目養神。道機子當然見到了陸寒,臉上神采奕奕,就像吞服了定心丸,經過一天一夜的靜養恢復,精神上少有的振奮。
鼓樂聲戛然而止,按照規矩和套路,先致辭打廣告,然后介紹嘉賓,以及評判的九個位煉丹師,華凌看的滋滋有味,余光瞥見陸寒都未睜眼,連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
果然如代月離介紹的那般,太極真境派來的名叫東門亢,天青殿的叫曲輪,夢通山的婦人是范敏,玄華宗莽雋,瑯琊谷的是英柯,云霄宗那個尖嘴猴腮的是弓修明。
那九個煉丹師,當然也有些公認知名度,或許其中就有歷屆中的三甲元老,有的神色傲慢有的閉目不語,定然是平日當牛做馬,很少修身養生鞏固境界。
這次的斗丹大賽,分為八組對決,因為人數二十一個,所以初始賽三人一組,七組的規模上,還有兩個金丹境額外爭斗的一組。
道機子在第二組,只要他按正常水平發揮,或者五成的成功率,就能殺進下一輪,畢竟臨證發揮失常者大有人在。每組淘汰一人,剩余的十三人又會重新抽簽組合,進行更加殘酷的進階爭奪,是四組加一的激烈斗丹場面。
丹爐和丹方,以及靈材全部由天苑城提供,臨陣磨槍看誰最亮,而自己的得意之作,在決賽時才能施展。
二十一個修士圍城大型圓圈,只見軒云一會袖袍,嗖嗖嗖飛出九面玄色小旗,將這些人包在其中,第九面停在中間,迎風變大百倍,狠狠插在核心位置。
頓時嗡嗡聲大作,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坐靈力涌動的防護大陣赫然成型,周圍靈氣頓時向這里涌來,形成陣陣清風激蕩。
而在內部,每個參賽之人的中間,又涌出一道隔絕屏障,兩側之人消失在視野,神念都被隔絕,全部自成一個小空間。但是盤觀者卻一覽無余,甚至他們的眼神變化都清晰無二,眾目睽睽之下,任何作弊行為都無法隱瞞。
斗丹大賽沒有時間限制,所以或許是三五天,也甚至半個月,等最慢之人煉丹完畢才算一局。
“斗丹大賽第一局,正式開始——!”
洪鐘般的聲音響徹現場,周圍眾多修士頓時安靜下來,只見法陣里面材料懸浮,靈火包住了小鼎,溫度快速高升。雖然相貌不同氣息迥異,但是基本動作都相似,本命靈火都是自己擅長的屬性,吞吐噴射有序,似乎都很老練。
時間幽幽,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砰的一聲響動,引起驚呼如潮,隨即驚嘆傳入陸寒耳朵,已經有人運氣傍身,首輪最先煉丹成功。名為‘鑄魂丹’的下品貨,也有幾絲藥香,只適合煉氣后期以及筑基初期服用,此局也輸入大戰前的熱身。
反正道機子是第三個完成的,凸顯其老辣程度,將時間拿捏的很到位,陸寒翹了翹嘴角,心忖這家伙也狡猾。另一個金丹境還在繼續,道機子還有時間凝神找找感覺,優勢逐漸向他傾斜。
當最后一個修士完成,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尷尬的是僅有兩人煉丹失敗,帶著滿臉沮喪破空離去。
悄悄回頭搜尋代月離,發現她不知何時又靠了過來,只不過換了個方向,她似乎有所覺察,美目也同時望過來,四目頓時在虛空碰出無形火花。
“你似乎還真是個高手,對這一切不感興趣,那不如回返城內,只等結果可好?”
‘咦?這是個好主意,就讓華凌自己在此慢慢學習領悟吧。’
很明顯,這丫頭也興趣索然,言外之意想拉自己陪她回去,此等美差豈能放過。
華凌單手托腮,看的果然如神,耳中忽的傳來陸寒密語,皺了皺眉點頭應允,暗想這家伙跑了也肯定沒好事。
穿過密密麻麻的修士人群,代月離果然綴在不遠處,陸寒此刻才發現,返回城中的大有人在,而且筑基后期和金丹境的居多,似乎和他想法雷同。
而且此刻根本不需要指點道機子,如果不能殺進前十名,也證明他還需要努力,而且自己也有別的辦法將其塞進玄華宗。隨著遠離賽場,代月離逐漸追上,面容掛著些許羞赧,卻見陸寒正對他勾了勾手指頭。
“咱們去哪玩啊?”
“額?不能出去太遠的,否則很不安全,我想吃好東西了。”
“嗷——!原來如此,一個是‘清蒸凌云肘’,還有‘甜糖桂花羹’,陸某也很喜歡。”
“真噠?本以為那天,是你故意為我猜選的,不過這兩道菜的火候,和我們宗門附近的大城里相差不少。”
代月離臉色緋紅,一點小竊喜浮上眉梢,兩人的距離又靠近不少,卻不知有道目光遙遙掃來,面露為難之色。灰衣人苦思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跟上,但也沒把心思放在賽場上,片刻后呢喃了幾句。
‘要是宗門里那幾個家伙知道,她們傾慕的美女,竟然在外面和一個陌生人很投緣,會不會氣炸肺呢?’
“當然,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嘗試著去喜歡,直到臭味想通為止。”
“啊?你又碎嘴皮子,開始哄騙本姑娘開心了,這般油嘴滑舌,以前肯定欺負過好多女孩子吧?”
這句話說完,代月離賊兮兮的,立刻緊盯著陸寒的表情,神色沒方才那般喜悅了。
‘當然,女孩子就是用來被‘欺負’的嘛,嘿嘿嘿!’
“什么?你不回答我,自己低聲嘟囔什么呢?”
“喔喔!我是說女孩子就是喜歡被我欺負…不對不對,是說女孩子就是被欺負的命…咳咳,我咋蒙了?”
“哼!催花老手一名,本姑娘總算知道了,也會加倍小心的,休想打我的歪主意。”
看著美女狠狠的神色,陸寒咧嘴一笑,本來說的沒錯,實話卻很難聽,導致后續亂套了。
“在下保證,絕對不會強迫姑娘的,但也沒有人抵住陸某用魅力和實力征討,尤其是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