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夜微微瞇著眼睛,眼神頗為懷疑的望著藍魅。
別人或許不了解藍魅,但他卻豈能不知曉,這位姑娘可不是一個愛吃虧的人。
平白無故好端端的將機緣造化送給他?
席千夜微微一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藍魅。
關于天瀾神詔,肯定有著其他隱秘,藍魅沒有說出來。
藍魅被席千夜直視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把目光移向一邊,故作冰冷的道:“看什么看?本宮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才愿意送你一個大機緣,你別不知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當然能不能前往天瀾神宮,取決于你能不能得到最后一份天瀾神圖。最后一份天瀾神圖就在黑白神城里,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能耐了。”
“那就謝謝了。”
席千夜淡淡一笑,不管藍魅有著什么目的,把三份天瀾神圖抓在自己手里,總比被魔族得去強。
何況,他現在嚴重急缺各種修煉資源。
突破到大金丹后,下一步就是元嬰期。然而他修煉的乃是鴻蒙混沌金丹,正常凝聚元嬰的方式顯然不可行,要將混沌鴻蒙金丹煉化成元嬰,所需要的資源將會無比龐大,龐大到所有人都無法想象。
亦是為什么,席千夜突破到至尊境后,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若是能前往天瀾禁地與天瀾神宮,從里面得到的資源應該能讓他突破到元嬰期。
現在只能寄托于龐大高質的修煉資源,否則再修煉百年都未必能突破。
所以如果有可能,席千夜倒是很希望能前往那天瀾神宮搜刮一次。
“你們走吧。”
藍魅一甩衣袖,轉身往宮殿內走去,不再理會席千夜幾人。
“石蟻城內的人族,我希望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席千夜望著藍魅的背影道。
石蟻城內雖然有著很多敵人,有著很多一心置他于死地的人族。但更多的卻是一些無辜的人,他們沒有任何過錯,同為人族,席千夜不會坐視不管。
至于覆海圣國或者其他敵對他的人族勢力,席千夜也不屑于借助魔族的手來對付他們。
藍魅沒有回答,朦朦朧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靈霧繚繞的宮殿中。
席千夜帶著顧輕煙幾女直接沖天而起,飛向遠處天邊,石蟻城已經被魔族包圍,已成是非之地。至于最后命運如何,他也沒法干預。
九天宮殿內,很快一道命令就傳遞而出。
“人族不殺!”
僅僅四個字,簡簡單單,卻充滿著腥風血雨。
人族不殺,那其他種族呢?
石蟻族,已經天瀾遺跡內的其他種族。
冰冷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仿佛死亡的召喚,整個石蟻城都被一股徹骨的寒風籠罩著。
無窮無盡的魔族大軍仿佛潮汐般涌動,將龐大的石蟻城徹底淹沒。
戰爭永遠最為殘酷,沒有對錯,只有結果。
石蟻城內的人族最為深刻,整個城池到處都是血腥殺戮,入眼處鮮血遍地,只有人族仿佛置身事外,站在血腥味濃重的街道上,無人被魔族大軍圍剿。
他們,成為了整個城池唯一的幸存者。
之所以如此,僅僅因為席千夜的一句話。
不少人都心情復雜,那么多人想著怎么殺席千夜,但此時此刻卻又被席千夜所救。
那些罵過席千夜為叛徒的人,心中出現一絲絲羞愧。
至少席千夜沒有與魔族勾結背叛人族,在大義上他依舊站在人族的立場上,哪怕城內有著他的生死大敵。
云湘君輕嘆一聲,席千夜的心胸之寬廣,常人難以企及。
公孫婉兒沉默不語,突然有些懷疑圣國處心積慮前去對付席千夜,到底是對還是錯。
嵉淵候的心情最為復雜,他沒有料到最后會因為席千夜而得救。
人族不殺四個字,自然也包括他們覆海圣國。
席千夜并沒有故意針對他們覆海圣國,把他們統一歸列為人族,如此心胸、如此氣魄…試問整個大陸又有幾人能做到。
他知道席千夜并沒有因此就原諒覆海圣國,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必然會是驚天動地的大碰撞。
嵉淵候輕嘆一聲,突然發現,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與席千夜為敵。
但顯然一切都已經晚了。
“師父,魔族為我們人族專門讓出一條出城的通道,我們立刻出城吧。”
陸心顏回到房間,有些激動的道。繼續留在城里望著那宛如修羅地獄般的場面,心中始終有些驚悚與不安。
黑衣老者微微點頭,他準備帶著陸心顏先回祖城,整個天瀾遺跡都已經不安全,即使躲藏在黑白神城里都未必安穩,只有祖城才是唯一的凈土。
歷史上,尚且沒有魔族前去入侵過祖城。
席千夜一行人在高空中飛行,如同四道流光劃過長空。
人族不殺四個字自然也落在他們耳里,席千夜聞言微微一笑。
顧輕煙目光古怪的望著席千夜。
席千夜一句話,居然真的讓魔族不殺人族…若說席千夜與那個魔女間沒有點什么,她都不相信。
“席千夜,你與她怎么認識的?”顧蕓忍不住問道。
“在弟子關內認識的,有過一些交集,但也說不上密切。”席千夜淡淡道。
不密切?
顧輕煙冷冷一笑,翻著白眼瞅著席千夜,不密切人家會送你三份天瀾神圖?而且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放過整個人族,鬼才會信你。
橙光咬牙切齒的望著席千夜,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席千夜,她怕是會忍不住上去踹他一腳。小姐那么在乎他,他卻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好端端的惹出一個女人來欺負自家小姐。
“魔族的人未必能全信,你小心一點。”沉默一會兒,顧蕓又說了一句。
在大陸上魔族陰險狡詐,歹毒兇殘,善于蠱惑別人,乃是太荒世界諸多種族的共識。
如果那魔女與席千夜真的因為交情才如此,倒也沒有什么。
但如果有著什么目的,故意迷惑席千夜,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席千夜苦笑,幾個女人的目光怎么總是怪怪地,讓他有些不自在。
“我們去哪兒?“許久后顧輕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