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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獻賊2

熊貓書庫    續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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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騎流賊看過靈璧縣城,一無所獲,看看時近中午,便找家有水井的宅院生火造飯,然后準備東北去睢寧看看。

  作為哨騎,野外生存經驗豐富,他們找的宅院建在臺上,幾進幾出,墻體建筑損壞得不是很厲害,而且還有暗井,可以提供飲水。

  大堂墻體倒了一邊,余處還有幾個破洞,四下敞亮,但一些桌椅還在,都是紅木家具。

  為首騎士安排著,此時獻營革左等也是以哨分伍,十人隊總,五十人哨總,三五百人哨頭,千人領哨,萬人大領哨。

  這騎士卻是獻營老營內的一個哨總,姓武,鳳陽府人氏,曾經是劉良佐麾下家丁。

  去年的五月,袁時中二十萬人馬窺鳳泗,被總督朱大典擊敗,劉良佐等人追殺五十里,雖大獲全勝,然自己的兵馬一樣散了不少。這些兵馬各尋出路,很多人就紛紛投了張獻忠,革左等人。

  此時武哨總安排著,他們八人,他分了三人放哨,然后二人喂馬,最后他與二人生火造飯。

  武哨總老偵察員了,三言兩語安排完畢,眾哨騎紛紛忙開,放哨的人掩到四周,一暗哨,二明哨。

  喂馬的人從馬上取下豆料,又提來水讓馬匹喝。

  武哨總三人則從馬褡子內取出鐵鍋鐵壺,干糧肉干等物,又快手快腳劈了家具,在堂內撘了一個火塘。架上鐵鍋,裝入水,待水開后,就將一些肉干扔了進去。

  又有肉餅放在火上烤,慢慢各種香氣就出現了。

  武哨總等人還取出酒壺,內有米酒,等會餅熱肉熟,就可以享用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香氣慢慢彌漫,火塘中的柴木“噼啪”的燃燒得越旺。

  “等會就可以吃了。”

  兩明哨的哨騎回頭看了看,繼續閑話:“你是善心,那廝干猴斤似的,還是步兵,若對我不敬,老子一個巴就能呼死他。”

  “唉,那廝立了功,快成馬兵了,上頭又有人,想想還是算了。”

  “人善被人欺,做人不能包衣,孬兒八轟的人也欺上來,若是老子…”

  兩哨騎一人持刀一人持弓,他們站在一處殘墻邊,這邊視野很好,墻壁倒塌形成高處,然后斷墻附近還有一堆森白的人類殘骨,但二人不以為意,只是興致勃勃的閑話。

  那持刀之人說到興處,還下意識的舉起了刀。

  也就在這時。

  “嗖!”

  一根利箭的呼嘯聲凄厲傳來。

  持刀賊騎臉色大變,但來不及反應,“哧”的一聲,一根重箭就射穿了他的脖頸。

  這賊就是滾倒在地,捂著咽喉拼命掙扎,大口的血沫從他口中噴出。

  持弓箭的賊騎一驚,正要喊叫示警,忽聽側后有腳步聲傳來,腳步輕盈敏捷若獵豹。

  他剛要回頭,一只粗壯有力的手就捂住他的嘴巴,這賊身上寒毛陣陣涑栗,知道面臨死生關頭。

  然那手非常有力,他掙扎不開,而且嘴巴剛被捂住,一把寒光閃閃的解首刀就是伸來,然后在他的咽喉一劃。

  立時鮮血似噴泉似的灑開,這賊眼睛睜到最大,身體拼命的抖動。

  他的喉管被割開,不能呼吸,嘴巴又被死死捂住,一張臉成了豬肝色,身體只是瘋狂的顫抖。

  他的喉間噴涌著鮮血,開始量很大,慢慢滴滴落,最后他的身體被放下,只是無力的癱在地上抽搐。

  還有那暗哨,他掩在一處廢墟間,臺下景色歷歷在目,在這里,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明哨那邊的情況。

  忽然他臉色一變,就要尖聲呼哨,猛然風聲傳來,一把解首刀就狠狠刺入他右側的腰眼內。

  “哧”的一聲,刀身盡沒,暗哨瞬間就癱軟在地,失去了任何的力氣與反應。

  腰眼這邊是腎臟部位,神經最為豐富,這里被襲,被襲者瞬間就會失去任何反應,一絲動靜都沒有。

  刺在別的地方,被襲者雖然劇痛,但其實還可以高喊厲叫,引起注意。

  武哨總三人仍在火塘前忙活,都脫了氈帽,神情輕松,忽然武哨總毛骨悚然,他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那動靜聲音雖然輕微,但他軍伍多年,感覺非常敏銳,卻是聽到了。

  那是箭矢與刀槍入肉,還有鮮血噴灑的聲音,若細雨似的。

  他探頭一看,也正巧看到喂馬的兩個人撲倒在地,內中一個人的腳還在自己視野中拼命的抽動。

  武哨總一把抄起放在旁邊的刀盾,就習慣的喊道:“有賊!”

  “嗖!”一根重箭勁射而來。

  武哨總盾牌一擋,“篤”的一聲響,重箭被皮盾擋住,箭羽在上面輕顫。

  余下兩個哨騎反應也非常快,就要去抄放在身旁兵器。

  然此時周邊、墻壁破洞處,已有幾個身影吼叫撲來,速度飛快。

  特別一桿鉤鐮槍對著一賊騎就是重重刺來,這哨賊根本來不及反應,“噗哧”一聲,鉤鐮槍兇狠的貫入他的左眼,直接從他的腦后穿出來,槍頭一直沒到倒鉤處為止。

  這賊鮮血混著腦漿濺得身后紅白一片,在槍頭抽出后,就是無力的滑倒,咕咚的摔落地上。

  另一哨騎一把抄起旁邊斧頭,但敵人來得太快,一個身影已到近前,手持一桿沉重的大棒,棒頭還包裹著厚厚結實的鑄鐵,上面加裝著短刃。

  這身影沖到,手中大棒擊來,沉重的棒頭重重敲在這哨騎的頭上,這賊的腦殼就若被敲開的西瓜,紅的白的碎裂揚起,甚至頭皮頭發血漿都沾滿了這人的棒頭。

  這賊就撲倒在地,當場斃命。

  武哨總一聲怒吼,手中盾牌一舉,就同時擋住了重重劈來的兩刀,然后他連人帶盾撞去,一個身影就口噴鮮血的飛走。

  武哨總吼叫著撲去,一是從這邊突圍走,二也是決心殺死一人。

  他一瞥間,已看出眼前是官兵的夜不收,原以為現在官兵只敢謹守城池,龜縮不動,野外已是他們義軍的天下。未想還有人敢主動出擊,更殺死了他身旁多個兄弟。

  武哨總怒火直沖腦門,臨走不殺死一人念頭不通達。

  他追著那摔飛的人去,追上手中的大刀就要劈下,但“當”的響,金鐵交擊,現出火花,一把沉重鋒利的短斧擋住他,然后對面略有些古怪的盾牌狠狠一掃。

  武哨總眼前金星直冒,一口腥甜的液體就是涌到嘴邊,他踉蹌后退。

  旁邊又有一人盾牌重重擊來,武哨總鮮血噴出,再次腳步踉蹌。

  然后又有一人一聲吼叫,手中大棒重重擊下,就砸在武哨總的后背上。

  武哨總再一大口鮮血噴出,就覺自己被鐵錘砸一下似的,整個后背都麻了,什么疼痛都感受不到,天旋地轉就翻滾在地。

  又有一人撲上,同樣舉著大棒,狠狠擊在武哨總的右腳上。

  骨骼碎裂的聲音,武哨總長聲嘶叫,慘叫聲凄厲無比。

  這一棒砸來,武哨總被砸中的地方,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無比的疼痛讓他凄厲的哀嚎,猛然又有幾人撲來,就扭住他的雙手臂,然后又有一塊什么爛布就堵在武哨總的嘴上,讓他的慘叫變得悶響,只余下身體不斷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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