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已經上車的洋子,敲著方向盤催促。
曹易收回目光,拉開車門,上了車。
一陣車輛發動的聲音響起,車子在洋子的駕駛下駛離了聳立在夜色中的泰姬陵皮埃爾酒店。
別看洋子桀驁不遜,開車蠻穩的。路上遇到一些飆車黨的挑釁,全都無視。
“道長,你拍的那個紫龍王,在你們國家叫翡翠吧?”
洋子忽然說。
曹易看了一眼腳旁邊的密碼箱(佳士得拍賣行為了拍賣品的安全,給了他一個密碼箱),點點頭:“不錯”
“想不到道長有收藏翡翠的愛好,想必道長是這方面的行家。”
此刻,在洋子眼里,曹易已經和玉石收藏家合體了。
在她看來,曹易又不是富豪,不可能閑的無事,花幾百萬美刀買一個不能住不能吃的東西。
“不是”
曹易否認。
雖然曾幾何時看過一些關于翡翠的小說,曹易還是和大部分人一樣,對翡翠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除了知道翡翠是硬玉,和傳統的軟玉不一樣,其他的諸如,坑、種、色、水,豆種、水種、玻璃種、帝王綠一類的翡翠專業知識,完全不知。就算那天碰到老坑種滿松花蟒帶,也只會當作一塊尋常的石頭。
“不是”
洋子表情疑惑,不過沒有再問下去,她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不久,轎車在夜色中離開堪稱世界金融膏腴之地的曼哈頓。
路過一個大超市的時候,曹易特地進去采購了一些礦泉水、罐頭、香腸、餅干、面包。
作為他回國這段時間,哮天的口糧。
抵達道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
洋子協助曹易把買的東西搬下車,就走了。
曹易掏出鑰匙,打開道觀的大門,喊了一聲:“哮天”
沒有任何回應,整個道觀靜悄悄的。
不會是被小偷帶走了吧。
曹易心中一緊。
和這條又懶又冷漠的死狗,一起生活了幾個月,多少已經產生了點感情。
神堂,沒有。
茅廁,沒有,哮天是一條不吃屎的狗。
雜物房,沒有。
放各種道門用品的房間,沒有。
自己休息的房間,沒有。
只有一個地方了。
曹易來到師傅居住的房間,推開門,拿起門邊桌子上的手電筒照過去,頓時滿頭黑線。
只見哮天像人一樣側躺在床上,黑白相間的毛茸茸腦袋探出床,一條哈喇子正從嘴里流出去。
自己都在道觀里轉了一圈,鬧了那么大的動靜,這廝居然還睡得那么香。
“咳咳…”
曹易故意大聲咳嗽了幾聲。
哮天睜開眼睛,看了曹易這個新主人一眼,轉過頭,繼續睡了起來。
曹易:“…”
不起來是吧!
曹易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拎回來好幾個大包裝袋,從里面取出一袋香腸,剝開,在哮天的嘴邊轉了一圈。
香腸特有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
不過幾秒,這廝好像活過來一樣,身子一翻,沒起來。
長期懶散的生活,讓它失去了狗該有的靈活。
又翻一次。
勉強成功了,雖然姿勢有點丑。
它張嘴一口咬掉半個香腸,狼吞虎咽下去。
“真不知道養你這懶貨有什么用?小偷進來,都是笑著走的。”
曹易說完,沒好氣的把幾個裝在包裝袋里的面包拆開,丟在地上,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
曹易把保險箱打開,取出裝紫龍王的盒子,打開。
刺眼的紫色映入了眼簾,手電筒的光照在上面,散發出神秘、妖異的深紫色光彩。
如果一個年輕女人在這,只怕要尖叫。
曹易伸手拿起來,托在手里,臉上露出迷醉之色。
好看的玉石,不光女人喜歡,男人也喜歡。
“價值幾百萬美刀的翡翠,就這么打碎,真是可惜。”
曹易自語,目中帶著幾分不舍。
“叮!檢測到宿主已獲得紫龍王,提取紫龍王內部的玉髓步驟如下…”
一段訊息進入腦海,曹易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這個玉髓和傳統意義上的玉髓不一樣,是一種隱藏在部分玉石中的精華物質,一般情況下,它是固態的,看不出和玉石有什么區別。當沾染了靈氣的血滴在它上面,它就會顯現出來。
又看了一陣美得冒泡的紫龍王,曹易咬牙放下,找來縫衣服的針,探出左手食指,把指尖刺破,用力一擠,一滴鮮紅的血液落到了紫龍王上。
一秒鐘,兩秒鐘,紫龍王沒有任何異變發生。
就在曹易困惑不解的時候,紫龍王一震,接著內部的玉石開始融化。
“開始了”
曹易又用力擠出了一點鮮血。
紫龍王內部的玉石,融化速度加快。
折射出來的紫色光芒,更加的驚心動魄、。
一連十滴,紫龍王內部出現半個拳頭大小的水。
曹易輕嘆一口氣,把紫龍王捧起來,放在臉盆里,抬起手掌,猛地拍了下去。
被金丹改造過的曹易,力量何等恐怖,本就不怎么堅固的紫龍王,裂成了觸目驚心的七八塊,帶著淡淡紫色的玉髓流了出來,剛好將盆底覆蓋住。
曹易深吸一口,一種厚重中夾雜著陰冷的靈氣進入鼻腔,讓人不太舒服,想暈。
“這就是土性、陰性靈氣,果然不一般。”
曹易晃了晃腦袋,把紫龍王碎塊撿出來,找來一個瓶子,把盆里的玉髓倒了進去。
看著只占瓶子四分之一的玉髓,曹易眉頭皺了起來,這么一點,根本用不了多久。
這時,一陣咕嚕聲響起。
忙了一晚上,沒吃飯。
曹易從食品袋取出兩袋面包,一瓶礦泉水,當了晚餐。
不知怎的,一股眩暈感襲來。
曹易打了一個哈欠,上床睡覺。
漫長的穿越第一天,就這么結束了。
翌日,曹易起床,吃過早飯,開始了臨行前的準備工作。
把裝在包裝袋里的面包、火腿腸、餅干拆開,把礦泉水的水倒在幾個水盆里。
把符咒大全第一冊,裝玉髓的瓶子,符咒,毛筆,黃紙、朱砂裝在有八卦陰陽圖案的帆布包里。
大概早上九點左右,馬克驅車來到道觀。
“走”
等候已久的曹易上車,關上車門。
一陣發動機的聲音響起,車子駛離了隱藏在樹林中的道觀。
某國際機場。
“我們乘坐這架飛機回國?”
坐在車后座的曹易,見馬克把車停在一架銀灰色的小型飛機前,有些詫異。
“沒錯”
馬克眼中難以掩飾的羨慕,作為一個法務代表,這種級別的飛機,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
“是租的還是買的?”
曹易好奇的問。
“買的,三年前,尊師為了方便前往世界各地,訂購了這款售價三千萬美刀的飛機,到目前為止,這款飛機全球不到四十架。”
馬克一邊打開車門下車,一邊介紹。
“三千萬美刀”
跟著下車的曹易,身子一震。
現在可是八十年代末,有能力花三千萬美刀買一架飛機的人,可不多。
這時,飛機的艙門打開,舷梯緩緩放了下來。
應彩虹和洋子一前一后走了下來。
應彩虹今天的打扮很親和,半白的披肩發,上身白色、下身黑色寬松衣服,脖子上圍了一圈黑色圍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洋子還是昨天那種反季節的穿著,黑色短裙下,一雙細長的腿,在春季的冷風中,有點泛青。
“道長”
應彩虹平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炙熱。
曹易,是她此行最大的依仗。
“應居士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曹易含笑說道。
當然,這是一句客氣話,應彩虹不同于大金牙,差不多已經病入膏肓了。
“是嘛,可能和快見到彼岸花,心情大好有關。”
應彩虹抬起手摸了一下保養的還不錯的臉,輕聲說道。
只怕你未必能活著見到真正的彼岸花!
曹易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朝左右看去,不見王凱旋、大金牙的身影,不禁問:“王凱旋和大金牙,是已經上去了,還是沒到?”
應彩虹微微一笑:“他們和馬克一起坐民航。”
民航?
待遇差別還真大啊。
曹易心中感慨。
“請”
應彩虹作出請的手勢。
曹易禮貌的讓了一下,應彩虹堅持,曹易只好先上去。
里面的空間并不大,沙發、裝飾看起來非常華貴,兩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一流的白人空姐含笑站著。
曹易直接坐了下去。
隨后進來的應彩虹,還沒走到沙發前,就倒了下去。
曹易眼疾手快,扶住了應彩虹。
“藥,藥…”
急促的聲音從應彩虹嘴里發出。
“藥在包里”
剛剛進來的洋子大喊。
曹易目光一掃,看見沙發上有個紅色的包,一手扶著應彩虹,一手去抓包。
“我來”
洋子沖過來,快速打開包,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和一瓶礦泉水。
十分熟練的給應彩虹喂了下去。
藥畢竟不是符咒,見效不可能那么快。
幾分鐘過去,應彩虹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尊師,尊師…”
洋子滿臉焦急,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在應彩虹的照顧下長大的她,早已將應彩虹當媽媽看待。
曹易見狀從帆布包里,摸出一張黃色的治病符,朝一旁兩個有些手無足措的空姐吩咐:“拿個杯子來”
其中一個空姐,麻利的取了一個杯子遞過來。
曹易把治病符放在杯子里,拿起礦泉水瓶,倒了大半杯水。
然后,對洋子說:“給應居士喝”
因為種種巧合,從沒見過曹易顯圣的洋子,臉上露出怒容。
符水怎么可能救人!
曹易見狀親自給應彩虹喂。
“你干什么?”
洋子伸手阻止。
結果和王凱旋一樣,不能推動曹易分毫。
“怎么可能!”
以為曹易只是力量比自己強點,速度比自己快點的洋子大吃一驚。
成功喂符水的曹易,這才放下應彩虹。
“尊師,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一定”洋子想到自己不是曹易的對手,改口道:“我一定和你拼了”
曹易什么都沒說,退回沙發上。
靜靜等待。
一秒,兩秒…
應彩虹以為自己要死了,死在見到彼岸花之前。
她非常的不甘心。
小時候,被同村人當怪物。
長大后,又得了絕癥,被病痛折磨多年。
為什么,我的命這么苦!
老天,你為什么對我這么殘忍。
應彩虹在心里吶喊。
忽然,她感覺有人給自己喂水。
這個時候喂水還有用嘛?
她感覺十分的可笑。
接著,讓她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種意識沉淪的感覺,那種無力的感覺,一點點退去,最后,眼前一切恢復正常。
淚眼朦朧,又滿臉氣憤的洋子。
坐在沙發上,泰然自若的曹易。
忐忑不安的兩個空姐。
“我,咳,剛才給我喝的是什么水?”
應彩虹表情激動的問。
剛才的水,居然比特效藥還管用。
“真的好了”
洋子看著沒喝完的符水,震驚到無以復加。
符水,明明是騙人的東西,居然讓尊師恢復了過來。
應彩虹順著洋子的目光看去,露出驚愕之色。
居然是一杯泡了黃符的水,救了她。
“尊師,是道長救了你”
回過神來的洋子,提醒。
應彩虹看向曹易,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求生的欲望。
“你已經病入膏肓,符水只能幫你緩解一下。”
曹易解釋,免得應彩虹誤會符水可以救她的命。
應彩虹眸子立刻黯淡了下去。
“不想死,就早點找到彼岸花”
曹易又補充了一句。
應彩虹重新振作起來,扭頭對空姐說:“讓機師起飛”
后者輕步離去。
不一會兒,飛機起飛,沖入云霄之中。
紐約到京城,時間不短。
曹易干脆閉目養神。
不知是昨天聞了玉髓的后遺癥,還是畫符消耗的大。
沒多久,就倦意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機身一震。
“道長,道長…”
有人輕聲說話。
曹易睜開眼睛,看見洋子俏生生的看著自己。
和之前不同,洋子的眼神不但一點殺氣都沒有,還隱隱帶著幾分敬畏。
“到了?”
曹易感覺飛機在下落。
“嗯”
洋子點頭。
飛機因為下降,劇烈震動起來。
身子骨差的應彩虹露出痛苦的表情。
“尊師”
洋子關切的喊了一聲。
應彩虹從杯子里摸出黃符,放在嘴里,臉上露出暢快的表情。
洋子見狀,松了一口氣。
幾分鐘后,飛機降落在和后世有天壤之別的京城機場。停了一個多小時,又飛往西北。
蓄謀已久的應彩虹,早就在西北某機場外準備了一支龐大的車隊,一個數十人組成的精悍隊伍,隨時準備出發。
等了幾個小時,乘坐客機的王凱旋、大金牙、馬克等人來到,車隊直接開進了草原。
遼闊無際的草原起伏、廣大,從天上向下看,像一個巨大無比的灰綠色翡翠,動人心魄。
沙漠的侵襲讓草原的氣候詭異難測,忽而狂風怒吼若瘋了的獅子,忽而安靜的如同閨房中的大家閨秀。
嚴重影響了車隊前進的速度,傍晚才抵達環球礦業集團承包的草原。
傍晚的草原,徹底變了樣,灰綠色的大地被嬌艷的夕陽籠罩,隨著時間的流逝,又一點點的暗沉下去。
夜晚的霧氣,繼而籠罩四野,讓人的視野又變得朦朦朧朧的。
一個冷颼颼的帳篷里。
曹易坐在行軍床上,左手握著符咒大全第一冊,右手拿著手電筒,膝蓋上橫著一個半米見方的板子,上面有黃符、有沒用過的毛筆,有空空如也的硯臺。
“鎮尸符”
曹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符咒大全上的鎮尸符。
之前在佳士得拍賣會上,花了375萬美刀,把玉髓搞到手,就是為了制作眼前這個鎮尸符。
深吸一口氣,曹易符咒大全第一冊放下,把地上裝載玉髓的瓶子拿起來,打開,屏住呼吸。
前晚聞了一次,后遺癥持續了一天一夜,他可不敢再聞了。
把瓶子傾斜,將玉髓倒進硯臺里,又拿起朱砂,倒進去,一陣混淆,有泛著清香的白煙冒出,根據系統之前給的信息,鎮尸符的材料完成了。
“材料不多,不能出錯”
曹易執筆,自語。
然后,畫出的第一張符失敗了。
接著,第二張符又失敗了。
換成心智不行的人已經慌了。
曹易執筆,一分鐘,兩分鐘,等心神平靜,忘記了一切的時候,筆尖落地,符頭成,一番筆走龍蛇,符膽成。
最后一收,筆尾現于紙上。
一股透著殷森、厚重感的吸力從鎮尸符符上發出,曹易立刻就感覺身體的靈氣,被抽走了一小部分。
嘩嘩…
鎮尸符一陣劇烈的抖動,隨后驚人的事情發生了,整個帳篷里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曹易正皺眉著,空氣中不斷響起輕微的爆炸聲,不用說是傳說中的溝通了天地元氣。
“成了”
曹易松了一口氣。
有符咒在手,面對千年僵尸便有了自保之力。
考慮到一張符咒難免有失,曹易繼續畫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張符花的時間比第一張要快的多。
在曹易畫了十多張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襲來。不知又是玉髓作怪,還是畫鎮尸符,消耗過大。
把東西放下,曹易倒頭就睡了。
次日一早,曹易被一聲爆炸的聲音吵醒。
“開始了”
曹易翻身下床。
根據劇情,不懂分金定穴的王凱旋,把草原炸成麻子臉的行動要開始了。
“道長,你醒了嘛?”
洋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曹易拉開帳篷的拉鏈,看見凍得小腿發青的洋子瑟瑟的站著。
真是美麗凍人!
“道長,那個王凱旋什么都不懂,亂炸一氣,尊師讓我來問問您,有沒有辦法?”
洋子說話的時候,神態中尊敬中帶著畏懼。
“胡八一還沒來?”
曹易故意問。
“沒有”
洋子有些氣惱。
花了幾十萬,懂行的沒來,來了一個說大話的廢物,她感覺自己被耍了。
“好吧,貧道隨你過去看看。”
曹易說道。
洋子在前面帶路,沒走多遠,就來到一個山坡上。
不遠處,應彩虹、馬克和一幫手下肅立,在他們身旁,穿的花里胡哨的大金牙特別的扎眼。
幾十米外的一座稍微矮一些的山坡上,拿著通話機的王凱旋正在瞎指揮,草原上不時會炸起一個難看的大坑。
“這個騙子”
洋子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過去”
曹易朝應彩虹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前后多次顯圣,沒有白費。
不管是應彩虹,還是馬克、大金牙,都面露恭敬之色。
“道長”
“道長”
“道長”
三人帶頭喊了一聲。
后面幾十個穿著衣服,工作服的人跟著喊了一聲。
在這空曠的天地里,傳得很遠。
曹易感覺自己有點像電影里的黑幫大佬。
砰,又是一聲爆炸聲,遠處飄起一個小蘑菇云。
呃,又一次失敗了。
忍無可忍的洋子,上前一把抓住摸金校尉的經紀人大金牙,表情很兇:“你找的這個摸金校尉是不是騙子?”
大金牙一緊張就喜歡胡說八道,還沒個完。
洋子大怒,一腳踹在大金牙的胯下。
“啊”
大金牙捂著襠部,發出慘叫聲。
在場的男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洋子從旁邊一個穿西服人手里奪過一個通話機放在大金牙的旁邊,聲音冷硬的說:“王凱旋,聽到了嗎?”
幾十米外的山坡上,王凱旋拿著望遠鏡往這邊看。
接著通話機里面傳出王凱旋憤怒的聲音:“為什么打人?”
洋子冷笑一聲說:“打人是輕的,按照合同里面的條款,你找不出墓在什么地方,我會把你們活埋在這里。”
“什么破條款,不就是找墓門嘛!”
通話機里面又傳出王凱旋憤怒的聲音。
“那就快點找出來”
洋子聲色俱厲。
“道長,您怎么來了?”
通話機里面傳出王凱旋驚喜的聲音。
洋子一愣,抬頭看去,才發現曹易不知什么時候去了王凱旋所在的山坡上。
“來看看你,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找到墓門?”
曹易一邊打量著清晨的草原,一邊表情輕松的說。
“分金定穴,一向是老胡的事,我根本不懂。”
王凱旋放下步話機,撓撓頭,實話實說。
“其實用不著胡八一”
曹易看著王凱旋,嘴角浮現淡淡的微笑。
原劇情中,胡八一沒來,王凱旋自己就找到了神女墓。
王凱旋一愣,旋即自以為是的反應過來,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看我這記性,怎么忘了道長是一個隨便一張黃符就可以治好一個垂死病人的高人,區區分金定穴怎么能難得倒道長。”
曹易輕輕搖頭,他一不是盜墓的,而不是風水先生,哪懂得什么分金定穴。
“不是”
王凱旋困惑了,不用胡八一,又不是道長,那還有誰。
大金牙?別逗了,他就是一個倒賣古董的販子。
應彩虹一伙,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有辦法,就不用花錢找人幫忙了。
“你”
曹易吐出一個字。
“我”
王凱旋更加困惑了,摸金校尉三人中,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就是他了。
否則,也不會到處炸坑了。
曹易什么都沒說,轉身朝西面看去。
此時,正是日出的時刻,一輪散發著輕微熱度的紅日躍出灰蒙蒙的地平線,不甚強烈的晨光覆蓋在起伏的山丘上,留下一個個動人的曲線。
在偏西北方,有一段起伏的山丘,給人的感覺很不一般。
“道長,你在看什么?”
王凱旋順著曹易的目光看過去,一臉不解的問。
“你看那像什么?”
曹易伸手指了一下。
清晨,山丘上的風不小,把曹易的寬松道袍吹得嘩嘩作響。
王凱旋瞇著眼睛,迎風看去,起初沒發現有什么問題,看了一早上的山丘,眼都快看花了。
仔細看了一陣,王凱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整體連在一起,像一個懷孕了的女人躺在地上。
不正是當初從小鬼子要塞里逃出來時看到的一幕嘛。
“道長,這地方我來過”
王凱旋扭頭,卻不見了曹易的蹤影。
轉身,目光下移,看見,初春的冷風中,一身天藍色道袍的曹易背著手,如同閑庭信步一樣,悠然的朝山丘下走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王凱旋一臉感慨。
他跟著胡八一走南闖北差不多二十年了,奇奇怪怪的人見過一大堆。
像這種超然物外,如同隱藏在重重迷霧中的人,他從未見過。
“啊”
突然,步話機傳出殺豬般的叫聲。
思緒被打斷的王凱旋,臉色一變,拿起步話機,吼道:“你大爺的,沒完了是吧,墓找到了,快放人。”
步話機立刻傳出洋子冷冽的聲音:“在哪?”
王凱旋鼻子里發出一聲濃重的哼聲。
這幫孫子太囂張了,要不是為了彼岸花,他絕對不伺候。
“啊”
又是一陣慘叫。
不用說,大金牙又挨揍了。
“在十五號區”
王凱旋怒道。
為了方便聯絡,每一個負責爆破的工作人員都有一個步話機。
王凱旋說出位置不到半分鐘,轟隆一聲爆炸,無數的草根、沙土飛到空中,形成一個不大的土灰色蘑菇云。
很快,十多個步話機里都傳出工作人員的聲音:“下面很深,空間很大,像是一個墓穴。”
王凱旋,松了一口氣,果然和記憶中的一樣。
大金牙,大呼小叫,終于不用挨打了。
洋子松開了大金牙。
應彩虹笑了,期待已久的神女墓終于找到了,彼岸花不遠了。
“現在不能下去”
曹易走了過來。
神女墓近在眼前,為什么不能下去。
眾人露出不解之色。
曹易什么都沒說,直接走了。
最擅長強行解說的大金牙,望著曹易的背影,一副盜墓專業人士口吻:“千年古墓,里面的空氣成分不明,很多墓主對付盜墓者留下的一些東西,遇到大量氧氣,也會產生一些有害的氣,你們沒帶防毒面具一類的東西,道長不讓你們立刻下去很正常。”
一路上沒什么存在感的馬克,笑了,用看傻瓜的表情看著大金牙:“現在是科技時代,空氣安不安全,檢測一下就知道了。”
大金牙,張張嘴,無言以對。
馬克說干就干,讓人檢測,準備下墓穴的工具。
整個過程,應彩虹都沒有表示反對,道長給的治病符已經快壓住不住她病入膏肓的身體了。
帳篷里,曹易端坐在行軍床上。
“叮!宿主完成隱藏任務,在王凱旋面前顯圣,幫助王凱旋找到神女墓。”
“獎勵(一):法器級三清鈴,作用,破除幻術、與趕尸符配合使用。”
“獎勵(二):法器級桃木劍,作用,可以對付僵尸、鬼怪、鎮宅辟邪。”
“獎勵(三):法器級金錢劍,作用,類似桃木劍,威力不如桃木劍,但更為堅固、耐用。”
“三選一,請做出選擇?”
對付千年僵尸,光鎮尸符不保險。
“我選擇桃木劍”
曹易說道。
“選擇獎勵(二):法器級桃木劍,作用,可以對付僵尸、鬼怪、鎮宅辟邪”
眼前,忽然一片扭曲,就好像一塊布被捏成了一團。
曹易正詫異著,扭曲的地方,片片碎裂,化為一道金色的光幕,其中一個身影,不停的奔跑。
看不懂什么意思的曹易,眉頭微皺。
過了半分鐘,身影的前方,出現一個紅色的火球,且不斷的朝前移動。
身影跑了一陣,匍匐在地上,變成一顆種子。接著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個樹苗,變成一棵桃樹,開花結果。
一天,有兩個人影,來到樹前,持刀砍掉了一段樹枝,制作了一把桃木劍。
“我明白了”
曹易露出恍然的表情。
曾經,他看過一個有關桃木劍的傳說。
說夸父追日,干渴而死,化為桃林,有神荼郁壘,二神用桃劍擊殺妖魔,以保百姓安寧。
第一個出現的人影,應該是夸父。
后面兩個,應該是神荼郁壘。
光幕破碎,化為黑洞,一陣破風聲從里面傳出。
曹易想也沒想到,直接滾到了一邊。
下一瞬間,一柄桃木劍帶著黑色的氣,從黑洞里疾馳而出。
“不好”
曹易再次躲閃。
這一次慢了一點,桃木劍擦著耳朵疾馳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