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盛怒而去。
姜蓉若有所思。
而,相伴而行的寧軒轅和秦秋,則沒有太多的顧慮。
沿途逛街。
走走停停。
偶爾累了的時候,秦秋會雙臂一撐,理所當然的要寧軒轅背她。
寧軒轅有求必應。
毫無怨言。
過往十年,習慣了朝九晚五,一本正經的軍隊生活。
尋常接觸的人,不是下屬,就是軍政單位的同僚。
而今,突然回到地方上,與秦秋一番深入接觸和了解,寧軒轅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氛圍。
遠離爾虞我詐,爭權奪利。
隨心所欲。
無所束縛。
“挺好的。”
寧軒轅背著秦秋,忽而感慨道。
秦秋好奇,她探過腦袋,身上帶著一陣迷人的香風湊近寧軒轅耳畔,好奇道,“什么挺好的?”
咳咳!
剛剛說完,秦秋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這段時間,工作甚忙,秦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受了風寒。
生怕傳染給寧軒轅。
她迅速捂嘴之后,拍拍寧軒轅的肩膀,示意對方放下她,以免因為過于接近,將感冒傳給對方。
“不舒服?”寧軒轅關心道。
秦秋聳動鼻子,此時,已經有了點堵塞。
她揉著紅彤彤的眼睛,模樣委屈。
“看樣子挺嚴重,買點藥壓壓。”
寧軒轅拉住秦秋的小手,提議道。
秦秋趁勢掙脫寧軒轅,“不要靠的那么近,感冒會傳染的。”
“我的體質,百毒不侵,區區感冒怕什么。”
寧軒轅咧嘴微笑,本想嘚瑟,一看秦秋因為鼻子堵塞,從而一副難受的模樣,連忙閉嘴,然后果斷拉住對方,尋找藥房。
“我不要吃藥,苦。”
秦秋將小腦袋搖晃地跟撥浪鼓似的。
“良藥苦口。”寧軒轅解釋。
秦秋撅起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態度,今天是打死,也不會吃半片藥。
一番軟磨硬泡。
最后還是寧軒轅提議喝點生姜湯,秦秋這才勉強點頭,不過有個條件,得是寧軒轅親自煮,不然不喝。
寧軒轅一陣頭大。
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纏人了?
沿路沒有耽擱,匆匆叫了兩出租車,目的地直達未名湖畔。
秦秋暈暈沉沉,沒一會兒,便縮在寧軒轅的懷里打起瞌睡。
寧軒轅沒敢打擾,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之后,這才轉頭,目不轉睛得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
本想著抓緊時間。
不料,剛到門口的兩人,就遇到的不速之客。
此刻,睡眼朦朧的秦秋瞅了眼月光下的年輕男人,表情無喜無怒,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道了句師哥。
“這么晚才回家?”
“臨走之前,我交代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了?下次,絕對不允許這樣了,否則,我會擔心的。”
江白攤開雙手,先是對秦秋一陣關懷加指責,最后方是故作客氣得朝寧軒轅打了個簡短招呼。
然后,他快人一步,做出主動攙扶秦秋的動作,“既然平安到家了,沒什么事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能照顧好師妹。”
全程語氣柔和,理所當然。
似乎,他江白才是秦秋最應該親近的唯一男人,而橫空出世的寧軒轅,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寧軒轅默不作聲,準備抽空詢問秦秋,鑰匙在哪。
江白不耐煩的嘀咕了句,“你怎么還不走?”
“說了余下的我會處理,婆婆媽媽,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說這些話的時候,江白滿面含笑,看看那副佯裝輕松淡然的笑容,就像是兩個摯交好友,互相開玩笑似的。
“好暈。”
先前一度昏昏沉沉的秦秋,終于醒轉了不少。
她匆匆掏出鑰匙之后,壓根不需要寧軒轅吱聲,就這么心無顧忌,順其自然的遞到了他手里。
江白眸光一滯,頓覺心在滴血。
這兩人,關系都親密到了如此地步?
秦秋面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接近自己的閨房,竟然一點都不用避諱?
她就這樣,任由寧軒轅隨時隨地,毫無阻礙得出入她的香閨?
下午時分。
已經徹底暴怒一場的江白,這一刻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
他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足足三個小時,之后才勉強自己,匆匆趕到秦秋的住所,根本目的,當然是盡量維持,自己在秦秋心目中的大暖男形象。
不圖其他,至少,要讓秦秋明白,他這個師哥,從始至終都很關心她的。
“我走不動路了,你抱我回家。”秦秋突然展開雙臂,要求道。
寧軒轅點頭,“好。”
江白,“…”
古人云,世間大恨,最恨不過,殺父奪妻之恨。
江白眼睜睜目睹著,寧軒轅旁若無人,就這么輕輕摟起膚白貌美的秦秋,這一瞬,他感覺整個頭頂,都是綠油油的。
秦秋。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
為什么,這個莫名出現,且處處不如自己優秀的無名家伙,能夠捷足先登,成功抱得美人心?
憑什么?!
“師哥,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這就不招待你了。”
秦秋略顯疲憊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啊?”
江白表情瞬變,等露出一縷和煦的笑容之后,他才表現的很開明道,“沒事沒事,你好好養身子就行。”
“既然今天不方便,那我待會就走。”
“待會?”秦秋訝異。
江白揉揉鼻子,縱然心有滔天怒意。
但,還是瞄了寧軒轅一眼,客客氣氣道,“我和這位小兄弟,一見如故,準備等他將你安置好出門后,一起走走聊聊。”
“聊聊?可他今晚不走啊。”秦秋瞪大眼睛,佯裝驚詫不解道。
江白,“…”
他不走?
難道要跟你睡?
你們兩都睡一張床了?
一念至此,江白感覺自己整個手心都在顫抖,幸好隱藏在褲子口袋里,不然就徹底露餡了。
迫于無奈,江白只能溜之大吉,“那行,下次再約。”
“再見。”
江白還沒動身,大門已經轟然合上。
江白,“…”
尼瑪,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一門之隔。
寧軒轅瞇起細長的眉梢,靜靜打量著近在咫尺的秦秋。
秦秋雙手勾住寧軒轅的脖子,本想堅持,奈何,一秒鐘就主動敗下陣來,“不好意思啦,讓你做了擋箭牌。”
她只是感冒,又不是重傷?
哪能隨隨便便頭暈發漲到意識模糊?
剛才的表現,不過是為了打發江白。
“今晚我不走了。”寧軒轅突然斬釘截鐵道。
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