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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9章 冤家宜解,不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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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顧長生,都感覺到到了懷中的黑毛球的怒氣,這氣氛一時間就有點兒尷尬了!

  老北蒙王謙卑恭敬,可是很明顯的,黑毛球好像很不給面子的樣子!

  “那啥子,入鄉隨俗啊黑毛球,咱們現在好歹還在人家的地盤之上呢!”顧長生想了想,不無尷尬的開口道。

  這時候也就她能打破尷尬了,不然的話,能怎么滴呢?

  眼瞧著黑毛球讓老北蒙王下不了臺嗎?

  其實,顧長生很是能體會黑毛球現在的感受,這大抵是宿敵見面,都會相對眼紅的狀態,但是呢,問題出在,很明顯的,這老北蒙王和孛兒只斤念一樣,也沒有把黑毛球當宿敵!

  這所謂宿敵,不過是黑毛球單方面的感覺罷了!

  這怪誰呢?

  要怪只能怪孛兒只斤念的先人了,畢竟是她的先人做出了對不起黑毛球的事情是不是?

  “哼!”

  即便是顧長生說話了,黑毛球還是很不給面子的冷哼了一聲。

  它現在正生氣呢!

  見到孛兒只斤家族的人,就忍不住的遷怒生氣!

  “呵呵…”顧長生見此,訕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黑毛球軟乎乎的小腦袋,把它的皮毛給理順了,低頭,悄聲親昵的開口道,“那什么,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的債主如今已經埋到黃土之下千百年了,想必連尸身都化成塵土了,你如此遷怒人家的后人,到底也不能真正的泄憤,你不是說,你只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如此的話,還是好好的說說比較恰當,若是到時候你還是不能息怒,再想著怎么泄憤也不遲。”

  顧長生本來就不是一個善于勸人的人,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如今,她很快就要離開北蒙了,其實黑毛球想要問出的真相,顧長生同樣也很好奇。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在顧長生面前,黑毛球還是個很沒主見的,抬著毛茸茸的腦袋,詢問顧長生的意見。

  “他不就是讓你坐上去嗎,那你就坐上去好了,不過是上座而已,一張椅子,還能把你怎么滴?你可別忘了,你可是神明,總不能掉了神明的架子不是?讓咱座,咱就座,怕個籃子?”

  顧長生明艷的小臉之上,滿是傲嬌之色的微微抬著,說出來的話,更是倨傲。

  讓一旁聽著的老北蒙王,心中那叫一個汗顏啊!

  到了這個時間,老北蒙王終于知道,自家女兒為什么會和顧長生成為好友了,因為自家女兒的脾性,和這個南皇,還真是如出一格的相似啊!

  不過,這都不是眼下的重點,眼下的重點是那被顧長生抱在懷中的黑毛球!

  老北蒙王看著黑毛球,老眼之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當了那么久的北蒙王,雖然說,不是強過其余諸國,可是,能夠讓老北蒙王如此屈尊的人,怕是普天之下,也就這個黑毛球而已了!

  一輩子居高臨下,當慣了上位之人,如今如此謙卑,就連老北蒙王這個見慣生死的,也多少有點兒難以適應,非但如此,黑毛球的出現,無疑是掀開了北蒙祖上,最是不堪的出身和過往…

  這讓北蒙王有點兒局促不安,可是,面對黑毛球,老北蒙王真心除卻恭敬,沒有別的想法!

  自己的祖上,是黑毛球的飼養之人,這是說的好聽的,說難聽點兒,自己的祖上,就是黑毛球的仆人!

  這位分的差別,即便是老北蒙王,也不能否定!

  “那就聽你的!可是,我不想自己坐上去!”和顧長生化干戈為玉帛之后,黑毛球當慣了寵物的尿性,頓時就顯現了出來,對主人那是無比的依戀的,雖然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顧長生也算不得黑毛球的主人,而黑毛球自己,也絕對不會認一個凡人當主人!

  可是,寵物畢竟是寵物,有的時候,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算顧長生不是黑毛球的主人,黑毛球對顧長生,還是表現出了十足的依戀…

  “那好,我抱你上去!”

  顧長生對于坐哪里,本來也沒有十足的講究,聽到黑毛球這話,當即拍板,抱著黑毛球,就往老北蒙王示意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北蒙王宮的大殿之中,原本正中的位置,是該有老北蒙王和孛兒只斤念落座的,可是,因為今個兒來的有顧長生和周沐兩人,這兩人真論起來貴重,那是比老北蒙王和孛兒只斤念這兩個身為北蒙掌舵人的要高出許多的,只是兩人顧忌著自己和孛兒只斤念平輩論交,到底是不好高過老北蒙王去,是以,這王座才空置留下下來,無人落座。

  既然老北蒙王執意要讓黑毛球座在這里,而黑毛球又讓她抱著,顧長生也不好說什么了不是?

  “那伯父,長生就僭越了,還望伯父勿怪。”

  路過老北蒙王身邊的時候,顧長生還是停下了步伐,低頭是以,輕語了一句,得到了老北蒙王的搖頭示意之后,這才抬腳走上了臺階,往那王座而去。

  在王座之上,顧長生抱著黑毛球落座,心中想著,自己這輩子,大抵也可以圓滿了,就連北蒙的王座,她也座過了,不是嗎?

  試問,這世間女子,還有誰,比她坐過的龍椅多?

  估計,是沒人了吧?

  嘿嘿…

  這感覺,居高臨下的,還真不錯。

  “孛兒只斤后人,拜見故主!”

  可是,出乎顧長生意料的是,顧長生和黑毛球兩人,這廂才剛落座,下站的老北蒙王突然就長施一禮,然后,真個人都虔誠的跪在地上了…

  孛兒只斤念見此,嘴角抽了抽,可是,自家父王都跪了,自己這個做女兒的,總不好還站著不是?

  是以,孛兒只斤念沒得選擇,只能也跟著跪了下來…

  孛兒只斤念這一跪,老北蒙王這一跪,頓時就讓上座的顧長生有點兒如坐針氈了啊…

  靠之!

  這禮,雖然不是行給她的,可是,她坐在這個位置,多多少少,也算是受了這一禮不是?

  平輩論交,顧長生和孛兒只斤念是好友,如此算來,這老北蒙王本來就是顧長生的長輩,這禮受的顧長生真心是哪哪都不舒服啊!

  看著老北蒙王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顧長生突然有點兒后悔跟著黑毛球一起上座了!

  這椅子,真心不是隨便坐的啊!

  “那個…咳咳,黑毛球,你倒是吱一聲啊!”居高臨下的看著虔誠跪地的兩人,顧長生回神,忍不住的提醒懷中的黑毛球。

  當然,孛兒只斤念虔誠不虔誠,顧長生不知道,可是那老北蒙王,看起來是真的很虔誠的!

  “吱…”

  黑毛球被顧長生逗弄的有點兒不開心,可是,又不好一再違背顧長生的意思,是以,很給面子的吱了一聲…

  沒錯!

  就是吱了一聲…

  顧長生聽到這聲音,明艷的小臉上,笑容頓時就有些僵硬了,嘴角也跟著忍不住抽了一下…

  靠之的啊!

  如此凝重的氣憤之下,黑毛球這是要害她破功啊?

  讓它吱一聲,它還真就吱了這么一聲?

  你這讓顧長生多尷尬啊,可該怎么接話啊?

  “呵呵…”再一次訕笑,顧長生對不配合的黑毛球無奈至極,只能一臉愧疚的看向老北蒙王,“那什么,這小東西見到你們,好像有點兒鬧脾氣,這個,想必伯父應該是可以體諒的!”

  場面話,顧長生還是會說的,雖然,說的不甚流利。

  說著,顧長生低頭,抬手摸了摸懷中的黑毛球,再次看向老北蒙王時,眼中滿是無奈之色,“伯父,你們祖上和黑毛球的過節,想必你也知道,只是我覺得,這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這次帶著它前來,正是為了了卻這樁經年的舊案!它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既然它不想開口,那就由我來代替它問了就是…”

  顧長生算是發現了,黑毛球是真的不愿意開口,非但如此,還不想下跪的兩人起來!

  既然如此,這宿怨本來就是黑毛球占理,顧長生也不好越俎代庖到替黑貓讓兩人起身,免得它心里更加不痛快,所以,也就只能委屈老北蒙王和孛兒只斤念了!

  “南皇有話,盡管問來,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北蒙王聽到顧長生這話,虔誠跪地的身子更加壓低了一些,恭敬的開口道。

  孛兒只斤念雖然心底對自家父王如此恭敬的樣子不以為意,可是想到顧長生說的,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是自己祖上辦下的錯事兒,自己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跟著就這么跪著!

  “是這樣,萬千年的牢獄禁錮之災,讓黑毛球心中一直不能釋懷的是,當年,你們的祖上,為什么會冒著那般的風險,將它從神殿之中偷出來?甚至不惜給它下毒,不惜得罪了彼時整個女神墓葬的守護一族,冒著被他們追殺萬年的風險,依舊如此做為,你們的先人,當時這么做的愿意是什么,初衷又是什么?是什么,讓他們做出了如此大的決定,背叛舊主,不惜離家去國,將它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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