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長生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眼!
梁王聞言,臉色有點兒不好看,可身子卻比較實在,又往城垛下躲了躲。
“梁王,能博吾一笑,吾賜你不死,饒你一命,獻上你所有家資,吾可將你的花柳病治愈,不知你意下如何?”顧長生笑眼微瞇,從半空中落下,翩若驚鴻一般的落在自己的千里良駒之上,心情好好的開口。
聽到顧長生說饒自己一命,梁王當即一喜,可是聽到她的后半句,梁王頓時就咬牙切齒了起來。
竟然,竟然當著這么多人,說出她身患花柳病一事!
他往后可還怎么做王爺?
雖然周臨帝也曾在朝堂上直叱他患上這種臟病,可是,那是在朝堂不是?知道的人也僅限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是?那些個官員都不是純傻子,在這種微妙的時候,誰會拿他這個掌握實權的王爺來胡言亂語?
“你!果然是你搞的鬼,顧長生,本王不會放過你的!”心頭靈機一閃,梁王當即不顧一切的從城垛后站了起來,指著顧長生,怒不可揭的開口。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笑的太邪惡了!
他早就懷疑,自己患上這花柳病,是顧長生暗中算計,現在看來,更是印證了這一猜測。
“是又如何?吾要你生不如死,誰敢讓你好活?”高頭大馬之上,顧長生挑眉,“不過你也別覺得冤屈,相比較而言,你終究還活著不是?畢竟你還曾逍遙快活過不是?”
圍觀的眾人,從他們這三言兩語中猜出了大概,然后,就被顧長生的話語給雷的外焦里嫩了。
逍遙快活?不會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吧?
大概,應該是吧…要不梁王怎么會染上花柳病呢?那種病,也就在逍遙快活的時候會沾染上啊…
眾人頓時就心照不宣了…
“你!你!”梁王身子抖成了個篩子,踉蹌了幾下,差點沒被氣厥過去。
顧長生抬頭,睨了他一眼,分外不屑的揮了揮手,“罷了,既然你不愿意散盡家財買命,吾也不好強求,退下吧!”
這架勢,活像梁王是她的下屬一般。
呼來喝去,盡隨她高興。
“你當你是誰?這里是大周,不是你的南國!”梁王臉紅脖子粗的怒喝。
“如若是吾之南國,你還能跟吾站著回話?”顧長生挑眉,嗤之以鼻,“退下,以你的心智,絕非能掌握上京局勢風云之人,叫你背后之人出來回話,若也能博吾一笑,吾自然也饒他一命!”
圍觀之人聞言,頓時就笑了。
就這么舉重若輕的一句話,就把梁王給鄙視了個徹徹底底,不是一盤菜啊,智商不夠看啊。
不光如此,就連掌握上京風云的幕后黑手,也只是上來回話而已。
那個能博吾一笑,更是充滿了無限的睥睨啊!
夠霸氣,夠強勢,夠囂張!
這下子,幕后的正主,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這人是誰都還不知道,就輸了三分氣勢!
梁王一個趔趄,很不幸的,真的氣厥過去了。
城樓上,頓時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顧長生看著上方的亂局,眉頭微皺,“罷了,吾也懶得等那幕后黑手出來了,日后定見分曉。”
不得不罷了啊,她已經感覺到某人的氣息靠近,更感覺到了百里之外,屬于蠱蟲的恢弘氣息傳來。
妖孽要過來了,她的儀仗大軍也快要到了。
顧長生想了想,再次一躍而起,對著上京城喊話,聲音用足了內力,響徹整個上京城,“義父,女兒來了,義父不用擔心,女兒一會兒就去見你!”
“周臨帝,過往不計,我與妖孽納吉之禮,你許我榮光,今日,我依照當日之諾,前來上京,南國皇室儀仗將至,你若得自由,當親赴城門迎我入城!”
這句話,顧長生說的絲毫不虧心。
就算她自己有點兒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她畢竟是南國的皇,是一國之皇,甚至,她的國土,比起大周還要大了一倍不止,她倒是沒啥,可是南國的皇威不能辱沒,否則,你讓南國的一眾老臣作何感想?
較之周臨帝而言,顧長生這個南國之皇的身份,倒是更為貴重,別說親赴城門相迎,若是按照尋常邦交,周臨帝理應親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
這是國力懸殊的表現,也是對于南國的尊重。
但是,非常時候,當非常對待,顧長生已經做出了讓步,想必南國的那些個老臣也不會覺得很沒面子。
“南皇陛下蒞臨,周臨自當親迎,南皇稍后,我等族人正護佑周臨和先生前往城門。”
就在眾人驚疑,被諸位藩王掌握的上京城中,周臨帝是否能得自由之時,上京城中,傳來一個蒼老渾厚的回應聲,這聲音恢弘至極,可見說話之人的內力何等的驚人。
“咦?周氏皇族中,竟然有這樣的高手?”顧長生聞言一愣,驚疑不定的開口。
聽這聲音,顧長生就差不多可以知道,此人的功力,大抵和她家妖孽差不多。
“是祖爺出祠堂了。”顧長生的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聲。
轉眼之間,顧長生的腰間就多了一只大手,攬著她從半空墜落馬上。
“祖爺?”熟悉的龍涎香味,背后傳來專屬某只妖孽的體溫,顧長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當即疑惑的開口。
“比老頭子還高了三輩的祖爺,一直看守在周氏宗祠,我當初登臨宗祠九重閣取元祖敕令時,曾和他交過手,深不可測,已趨化境。”周沐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女人,耐心的開口解釋。
“我擦!比周臨帝那老頭還長了三輩?你家宗祠里到底養了什么老怪物?壓寨的底牌么?”顧長生聞言,當即就驚了,暗自算了算,天爺四舅姥姥的,那開口說話之人,年紀還真是相當的大了!
“中原四國,能夠分疆裂土千年不倒,每一個皇室都有一定的底牌,最不濟也能保下血脈不絕,南陳司馬氏中,亦有被高手庇護退離的族人,別告訴本王,以你之能,會不知道?”周沐挑眉,理所當然的開口。
“呃…是逃走了幾個小蝦米,我當時想著,已經到了那種地步,趕盡殺絕不見得好,也就沒出手再追。”顧長生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是了,你若是派人再追,未必就能得手,還可能受挫。”周沐點了點頭,道出事實。
顧長生聞言,當即就無語了。
好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里還沒有幾個隱世高人?
更何況是經營千年的皇室,怎么說都會留下點底牌,這倒也沒什么出人意料之處。
不過,顧長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當即又轉頭,不敢置信的開口,“那北蒙呢?念的身邊?”
顧長生身后,騎在馬上的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一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認命的開口,“族爺,你出來吧。”
顧長生聞言,當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活像遭了雷劈一般。
就在孛兒只斤念話音落地之時,她身旁三尺處的空地上,夾在暗夜軍馬匹中間,一個老邁蒼蒼須發皆白的身影緩緩凝聚,若有似無,看的不甚真切。
“孛兒只斤護族之人,見過南皇。”那身影略微抱了抱拳,開口。
“化境?出靈的高手?”顧長生瞪眼。
沒錯,眼前的人,不是人,不過是靈魂之力凝聚的高手而已!
可是無疑的,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能力,一個能化靈而出的人,肯定是一個不世的高手。
那身影之凝聚了一下,說完這句,不理躁動瞪眼的暗夜軍們,也不帶顧長生回應,就再次消弭不見了!
“我的天!”顧長生驚呼一聲,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尼瑪,她就說吧,北蒙之王最寵愛的女兒,唯一的嫡脈傳人,卻被放養在外,有家不回逍遙蹦跶,甚至不惜跟北蒙對著干,原來人有底牌啊!
左右再蹦跶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啊!
“孛兒只斤念!”顧長生轉頭看向孛兒只斤念,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丫的敢騙老娘!”
相處這么久,連她都沒有發現的高手,這要是想取她的小命,那不是跟切菜一樣簡單?
虧得山門城一戰,她還擔心孛兒只斤念擔心的要死要死的,結果丫的人家有護身符有沒有?
她丫的能不生氣么?
“那個…我也是在山門城一戰之后才知道族爺存在的…”孛兒只斤念一臉訕訕的開口,山門城一戰,曾有兩次致命招式沖著她來,卻莫名其妙的在半途消失了,別人沒發現不妥,可是事后孛兒只斤念越想越不對,總歸是把這個掩藏在她身邊的出靈之人給找出來了…
這事兒吧…還真不好說…
“奶奶的,我再也不欺負你了,萬一哪天你把他祭出來對付我,我不是要死翹翹?”顧長生瞪眼,非常不甘心。
丫的,四國的底牌,真尼瑪變態!
“呃…”孛兒只斤念聞言抹了抹鼻子,一臉不甘心的呲了呲牙,握著小拳頭往顧長生比劃了一下,“祖爺要是能靠近你還不被蠻蠻感應到,我早就請他出手揍你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