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白徑直走到東屋里,剛坐下,就聽見了推門聲。
回頭一看,果然是顧長平走了進來。
“你怎么進來了?不是要在那屋里等著?”
顧長平面上帶著溫和的笑,“你都跑這邊來了,我還坐那邊等著,那豈不是傻子一個?”
“你不是個傻子,我才是。哼!”
許一白板著一張臉,活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兩因子一般。
不等顧長平解釋打什么,許一白已經接著道,“這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我這樣的,就相親過一次,還被人被甩了。你這個大先生就不一樣了,不僅娶媳婦生孩子,過去這么多年了,還有人自己跑上門來,就為了給你生兒育女。”
聽著許一白看似抱怨的話,顧長平的嘴角忍不住揚了又揚。
這等許一白亂七八糟說了一通,終于不再吭聲了,顧長平這才道,“不是已經讓你扔出去了嗎?”
許一白瞪眼,“你是想接回來?就在外頭等著見你呢!趕緊去吧。”
“我這人生性憊懶,懶得動彈,不如咱們來下棋吧!”顧長平笑著提議道。
“下棋?下什么棋,你自己下吧。”
許一白說著,斜眼看向顧長平,“你那弟妹千里迢迢來找你,肯定樂意陪你下棋。”
“我又不喜歡下棋。”顧長平看向許一白,“我只是覺得和你下棋比較有趣。”
顧長平此話一出,許一白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屋子里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響起了許一白的聲音,“我可不覺得有趣。”
“那我們就玩點有趣的。”
紅豆坐在小書房的炕上,把窗戶推來了一條縫,看著外面雪花越來越密集,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大。
來這里兩年多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希望雪能下的大一些,再下的快一些。
顧子安畫完最后一筆,把筆放下,拿起桌上的畫紙吹了吹,慢慢走到了炕邊。
“把窗戶關上吧,吹病了就不好了。”
顧子安說著,把畫紙放到了炕桌上。
紅豆聞言把窗子關上,剛轉過頭,就看到了炕桌上的畫。
畫上畫的是她剛剛趴在窗戶上的樣子。
看不到正臉,只有一個背影。
但紅豆卻不得不承認,僅僅是這一個背影,就非常的好看。
“小一哥,你把我畫的太好看了!”紅豆道。
雖然已經有了單反,但是很多時候,顧長平還是喜歡給她畫畫。
畫好的畫晾干了以后都裝訂在一起,一張又一張,每張都標注上日期,有的時候顧子安還會在旁邊寫上幾句話。
這樣的畫,已經有兩個冊子了。
每次看到那幾十張畫,紅豆就有些手癢。
她也想畫顧子安,可是就她那畫技 沒有那個畫技,紅豆還有相機。
給顧子安拍照片,讓多多想辦法洗出來,再弄個硬紙本,親手做相冊集,每一章相片旁邊都要寫上一段話。
雖然用的方法不一樣,可是效果確實一模一樣的。
這都是他們幫對方保留的,等以后他們老了,還能拿出來坐在一起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