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去傳太醫,哀家要了她的命!”
太后怒喝出聲。
屋中一眾宮女太監,嚇得都是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太后胸前不斷起伏,看著這幫子沒用的東西,居然讓呂太妃那般張揚的帶著人隨意進出福壽宮,連帶著還弄走了姜云卿,瞬間氣得喉間腥甜更甚。
她抓著桌上的茶盞就朝著領頭的太監腦門上砸了過去。
“沒用的廢物。”
“都給哀家滾出去!!”
那太監悶哼一聲,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可是他卻是半點都不敢說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一眾宮女急忙退了出去。
景蘭就在太后身旁,更是太后最為親近的大宮女,旁人都走了她卻不能走,她一手扶著太后,另外一只手被太后抓的鮮血直流,疼的臉色泛白,卻只是緊緊咬著嘴唇不敢出聲,更是半點不敢掙扎,只能任由太后抓著。
她強忍著疼痛低聲道:“太后娘娘,您身子要緊,別為了與呂太妃置氣誤了鳳體…”
“哀家沒事!”
太后臉色泛著青白,嘴角掛著血跡說道:“不準去叫太醫,更不準讓呂昭云知道哀家身子不好,否則那個賤人還不知道會得意成什么樣子!”
景蘭忍著疼低聲道:“可是太后娘娘,您的身子…”
“哀家無礙。”
太后坐在榻上,緩過了之前那陣急怒之后,心口還一陣陣的撕疼。
她松開了景蘭的手,景蘭連忙取了干凈的帕子遞了上來,太后拿著帕子擦掉嘴邊的血跡,寒聲道:“哀家好的很,哀家還要長長久久的活著,做這太后,做將來的太皇太后。”
“哀家絕對不會給那個賤人看哀家笑話的機會!”
景蘭聽著太后的話,想要勸解一句,卻不知道從何勸起。
她服侍了太后二十余年,從最初的小宮女到如今的貼身女官,最是清楚太后和呂太妃之間的恩怨。
太上皇在時,太后便和呂太妃處處比較爭鋒相對,后來太上皇死后,呂太妃出了宮廷,太后好不容易才安穩了十年,卻沒想到呂太妃居然有朝一日還能再回來。
呂太妃如今是毫無顧忌,只求活的自在,自然不怕太后處處找她麻煩,可是太后卻處處都是顧忌,時時都得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面對呂太妃時每一次都只能落入下風。
“太后娘娘,那呂太妃分明便是故意氣您,您何必與她計較…”
景蘭低聲勸著說道。
太后卻是狠狠咬牙:“哀家知道她是想讓哀家不痛快!”
當年太上皇在時,那呂昭云便是囂張跋扈,仗著太上皇的寵愛處處與她做對,后來好不容易她能有機會將那個賤人置于死地,卻沒想到一向嚴苛的太上皇居然護她至此。
不僅早早給她留了退路,甚至在死之前下詔以罪人之名讓她出宮,寧肯讓她遠離宮廷避禍也要保住她一條性命!
太后緊緊攥緊著胸口,想起太上皇到死之時口中念叨的還是“昭云”二字,她心底便戾氣橫生,恨不能立刻便要了呂昭云那個賤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