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聞言冷聲道:“想要脫身?哪有那么容易!”
那狗崽子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隔岸觀火借機示弱,退出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哪有那么容易?
他既然攪了進來,她就絕不會讓他這么容易脫身。
“那個周姑姑家人的事情怎么樣了?”姜云卿突然問道。
徽羽連忙道:“奴婢已經將人帶回了京中。”
“把人送去七皇子那里,想辦法讓七皇子知道他們的身份。”
“七皇子?”
徽羽詫異,為什么是七皇子?
姜云卿像是知道她疑惑,卻并沒有開口解釋。
李廣延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明顯是已經認出了她,既然如此,他定然也會防著她報復。
正如她了解那狗崽子,那狗崽子也同樣了解她。
他知道她定然不會對上次的事情善罷甘休,此時留在宮中,除了借機示弱以外,未必沒有防著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這時候讓他察覺到李愿的“背叛”,居然將周姑姑的家人留了下來,他必然會懷疑是她所為,覺得是她在借機算計他,可如果發現的人是七皇子,甚至于那個沖動的七皇子更代替他做了些什么。
到時候他就算心有懷疑,也不得不下手除了李愿。
而想要一個忠心之人背叛,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讓他所忠心的那個人親手碾碎了他的那顆忠心。
到時候,李愿便會成為第一個想要李廣延性命,甚至恨不得他去死之人!
姜云卿說道:“照著我說的去做,記著,做的自然些,別讓七皇子察覺有異。”
“奴婢知道。”
徽羽連忙說道。
姜云卿見徽羽走出去后,這才坐起身來,伸手碰了碰擺在窗前的梅瓶。
陶瓷皖釉的瓶子,瓶口中插著幾支盛開的臘梅花,那花瓣之中散發的幽香氣息幾乎彌漫了整個房間。
姜云卿伸手輕掃過梅花花瓣,眼底露出抹寒光。
既然想要示弱,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弱個干凈。
狗崽子,我倒是要看看,你這些年到底有多少長進!
李廣延受傷之后,就一直留在宮中養傷,既是為了鞏固元成帝那邊的“愧疚”,顯示他自己失了奪權的心思,也是為了借機跟五皇子和皇后修好。
李清澤卻是耐不住宮中規矩,修養了三天就吵著回了府中。
之前賞梅宴上,李廣延事出有因,被元成帝象征著訓斥了幾句,而李清澤卻是因為沖動行事,直接被盛怒的元成帝罰了半年的俸祿銀子。
他憋了一肚子火氣出宮,可誰知道出宮之后卻發現他和李廣延手中的那些生意接連出了問題。
布莊被人砸了,茶莊的茶葉進了水,酒樓的飯菜吃壞了人…
各種各樣的麻煩,饒的他頭都大了,等到他好不容易將這些事情處理干凈,卻又滿耳朵都是君璟墨和姜云卿定親的事情,氣得一腳就踹翻了桌子。
“說說說,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成個親,有什么炫耀的?!”
七皇子府的管家張榮站在一旁,面對著無端發火的李清澤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