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所限制,磐云海東、西怎可能一直無所來往,而這邊的人居然一直不知道磐云海以東還有活人。
當年那些人渡過磐云海,滅了拓跋族,就連魏帝也被逼著舍棄了魏寰。
可是偏偏的,魏寰活了下來不說。
讓人驚訝的是,那些人居然除了拓跋族血脈的人以外,絲毫沒有傷及任何一個與此事無關之人,外間更是沒有留下半點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們既然對拓跋族趕盡殺絕,又怎么可能當真因為魏寰是個女子便饒了她。
魏寰所說的很多和磐云海以東有關的事情都有破綻,而魏寰所給的解釋看似合理,可細想之下卻是完全相反。
直到這一次她和君璟墨被困在水鏡之中,而嚴云敬明明有這么神奇的手段,卻偏偏要借著李廣延之手將他們騙入皇城。
事后明明他可以毀了水鏡殺了他們,可卻只是在外旁觀,最多冒險阻撓他們出水鏡而已,卻一直未曾下過殺手,反倒是一直寄希望借著李廣延,還有前一世的那些記憶和經歷,將她和君璟墨徹底留在水鏡之中。
有些事情如同線團,抓不著頭緒。
可一旦找到了線頭,便能抽絲剝繭,解開之前所有的疑問。
嚴云敬失了冷靜,咬牙說道:“你別得意,你不過是知道了一些皮毛而已。”
“你雙世為人,又身負血鳳之命,金蓮已經開啟,以你這些淺薄內力根本就壓不住它的氣息。”
“磐云海迷霧三百年一散,到時候失了禁忌,我族中之人定會尋來,你若敢染了我嚴氏一族血脈之血,他們絕不會放過你…”
“啊!!”
嚴云敬話還沒說完,就只覺得脖子上一緊,他整個人直接被一股外力抓著拉到了牢門前。
臉上撞上了牢門,疼的他眼前犯黑,而脖頸上那力道更像是想要將他喉骨都掐碎了一樣,一道淺金色的東西纏繞在他脖子上,像是條小蛇一般游走著。
“金…金蓮之力…”
嚴云敬看著姜云卿掌心里浮現金蓮,張大了嘴: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驅使得了活靈金蓮…”
姜云卿手中一握,那原本纏繞在嚴云敬脖子上的東西便猛的收緊,“這還要多謝你讓我入了水鏡,讓金蓮融入了我血脈之中,認我為主。”
嚴云敬張大了嘴,喉間發出“嚯嚯”的聲音。
他猛的就想起那天水鏡破裂的時候,那將姜云卿三人護在中間后又憑空消散的那團光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
“不可能!”
“西蕪之人…生來凡骨…怎么能驅使活靈…”
“你…你怎么可能…不可能…”
姜云卿手中一松,那纏繞在嚴云敬脖子上的東西便隨之松開。
嚴云敬“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而那縷淺金色隨著姜云卿的意念轉化,直接變成了星如的模樣,劍尖停在嚴云敬眉眼之間,距離不過一指。
嚴云敬嘴里的聲音瞬間斷掉。
姜云卿:“這世間沒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你與其想著我如何驅使金蓮,倒不如想想,你該怎么在你們那家族到來之前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