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開口:“你確定他沒習過武?”
“當然!”許一條件反射道,“我跟著殿下十余年,怎么會不知道殿下的事情。”
云卿聞言挑眉:“那你為什么不知道他何時中的寒毒?”
許一噎住。
他記憶里,司徒宴自幼便有寒疾,是胎里帶來的病癥。
可是他說不出來,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之前在玉霞觀里他這么說了之后被云卿瘋狂打臉的情形。
云卿嘴里輕嗤了聲,也沒看許一黑如鍋底的臉色。
她放下司徒宴的手,將掌心放在他下腹氣海的位置,試探著將手中內力涌動掌中,順著他氣海所在的地方而入,想要查清楚他體內的那股內力到底是從何而來。
可誰知道她內力才剛入他氣海,那里面便生出一股抗拒的力道來,直接將云卿輸入的內力反彈了回來。
若非云卿反應快及時松開了手,怕是會直接被他體內的力量反噬。
云卿臉色微白,收回手沉聲道:
“他剛才說的沒錯,你家主子體內不僅有一股內力,而且極為強悍,怕是頂尖高手辛苦修煉十余年的內力也未必趕得上。”
“這股內力盤踞在氣海之中,凝練在一起。”
“如果你家主子當真未曾練過武,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借著外力將內力強行灌入他體內。”
“可是先別說有這般深厚內力的人,斷然不可能輕易將多年修為轉送于人,讓自己力竭而死,就說這般強悍的內力想要強行灌入,所需要的容器須得筋骨強健才能勉強為之。”
“以二皇子這般破敗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得了,怕是在內力灌入之時便已經爆體而亡了。”
許一是沒那么精明,腦子也沒他們靈活,可不代表他蠢。
聽著云卿的話,他臉色變了變,失聲道:“也就是說…”
云卿沉聲道:
“也就是說,這股內力絕非是從外得來,而應該本來就是你家主子自身便有的。”
“只是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壓制了下來,封閉在氣海之中,又以寒毒侵蝕之后孱弱之體為表象借以遮掩,這才能夠瞞過了所有人,不被人察覺。”
云卿說到這里,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司徒宴體內的寒疾真的只是表象的話,她絕不可能診斷不出來。
可是之前無論是在玉霞觀中,還是在鷹禿崖下,她替司徒宴把脈的時候,能夠很肯定司徒宴體內斷無可能是假像。
那寒毒爆發之時,也真的是隨時都會要他性命。
可那些若不是假的,眼下司徒宴體內的內力又作何解釋?
而且…
她也從來沒有聽過,這世間有什么辦法,能夠將一個擁有這般強悍內力的頂尖高手,強行將其內力封鎖在氣海之中,還能保住那人性命,讓外人瞧不出分毫來。
云卿垂眼看著司徒宴蒼白的臉色,眼底滿滿都是驚疑。
這司徒宴,當真是司徒宴嗎?
一個常年不顯的皇室之子。
一個纏綿病榻,被所有人斷言活不過而立之年的皇子。
他到底從何修來這渾厚內力,又能做出這般遮掩假象,蒙騙過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