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寰的心思不難猜。
當初她和君璟墨逃離永臨關后,擒獲了魏寰,他們為了得到拓跋族的隱秘曾對魏寰言行逼迫,魏寰心高氣傲,自然以其為辱,以她的心性也絕對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魏寰心知赤邯比不上大燕和南梁,貿然開戰敗的定然是她,所以這兩年時間才能一直隱忍未曾發難。
如今大燕、南梁戰事一起,自然無暇他顧。
而之前不如兩國的赤邯此時卻成了香餑餑,無論是大燕還是南梁都想要將它拉入自己這邊。
魏寰左右逢源,趁火打劫,不過是想要坐地起價,甚至借機報復君璟墨和她罷了。
姜云卿面露冷色。
魏寰怕是忘了,她既然能讓她倒霉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她想要黃雀在后,甚至還敢派人冒充南梁之人來盜取大燕軍報,也不怕野心太大撐死自己。
姜云卿寒聲說道:“將此事告訴羿春鐳,叫他自己處置他弟弟,明日早朝之時他若不給本宮個滿意的結果,本宮就只好替他教導他家中之人,至于那個小妾,斬了腦袋送去給魏寰做禮。”
徽羽神情一緊,知道姜云卿是動了怒氣,連忙低聲道:“那戶部那邊…”
姜云卿冷哼一聲:“單敬意既然這般貪財,卸了他侍郎之位,抄了他侍郎府邸,讓他帶著府中之人每日跪于城門前討飯,至于其他兩人,罷免官職,斬!”
“這三人府中家財全數抄沒,若有與其關聯者,自告賠出貪污銀兩,降職兩級,可免死罪,若被本宮命人查出,一并入罪,與陶余二人同論!”
“奴婢遵旨。”
徽羽領命之后,連忙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等她走后,姜云卿才靠在椅子上神色冰冷。
狄念奉詔進來時,就見到姜云卿滿臉寒霜的模樣,她先是行了君臣禮后,才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姜云卿看了她一眼,起身從龍椅上走到一旁窗邊坐下,并讓狄念坐于對面,才將吏部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些。
狄念聞言卻沒覺得什么奇怪的,只是說道:“尸位素餐,朱門酒臭,這種人歷朝歷代都有。”
“他們可沒心思去管邊境打不打仗,也不會去管百姓會不會吃不飽肚子,只要他們的腰包能滿,這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這三人所為還算是收斂些的,娘娘可知道南梁前任的戶部尚書在位七年貪了多少銀子?”
“四百萬兩…”
狄念淡淡比劃了個數字,對著姜云卿道:
“不算田地、房產,府中家業,單單只是金銀,就有四百萬兩。”
“他府中以青石鋪地,青石之下皆是金磚,漆木紅梁之中更全是銀子堆砌。”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混在查抄尚書府的人中,看著那些人砸開地面時金光閃閃險些晃瞎了眼睛,而當初李廣延初入南梁時手頭窘迫,可僅僅是想辦法扣下了那尚書府中一小半的家財,便讓他盆缽滿盈,甚至有了招攬朝臣、謀士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