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和君璟墨身上也是沾了墨跡,哭笑不得的讓徽羽和穗兒入內將孩子抱下去打理弄臟的衣裳和糊花的臉,而他們則是讓人送了水進來打理自己。
君璟墨看著身姿纖細的姜云卿,見著她沐浴后青絲垂落脂粉未施卻美的晃眼的光景,哪怕兩人成親這么久,卻依舊沒耐住心思。
抱著媳婦胡天胡地了一通后,他這才抱著汗津津的姜云卿再次進了浴桶,讓她靠在自己身前,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替她輕撫著背脊。
“云卿。”
“嗯。”
姜云卿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事后的慵懶,絲絲繞繞的讓得人有些把持不住。
君璟墨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壓著體內的躁動說道:“我想去邊城。”
姜云卿身形一頓,抬頭看著他。
君璟墨說道:“南梁那邊,獻王拖不住李廣延太久,最遲一兩個月內,李廣延處置干凈獻王的事情重得南梁皇權之后,邊境戰事便不會再如現在溫吞。”
“我想要他性命,他亦想要我的命,如今戰事一起,他便再無顧忌,兩軍交戰之時他必定會傾其全力。”
君璟墨抿了抿嘴唇,摟著姜云卿的手臂稍稍用力了些。
“南梁、大燕摻合其中,赤邯攪入這場戰事也是早晚的事情,我想親自去安俞關領兵。”
和李廣延這一場大戰,他已經期待已久。
姜云卿其實是理解君璟墨的。
君璟墨年少時便失雙親,后又經歷磨難,自陽荊谷歸來承繼璟王之位后便再未曾于人服軟,更未曾被人處處緊逼卻多有顧全不能率然出手反抗。
當初是因為她,他退避。
后來還是因為她,他不得不忍。
哪怕君璟墨從未曾跟她說過一言,可是姜云卿卻是知道,君璟墨這幾年的忍讓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不想讓她背負惡名,更不想讓世人以為是她以美色禍亂君主,讓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妖孽。
否則以君璟墨當年的血性,以他奪得璟王之位,甚至逐漸架空元成帝,輔佐李豫時的手段,他恐怕早就不顧天下罵言帶兵攻入南梁,也絕不會一忍再忍,險些被奪了性命,卻依舊忍了這近兩年時間。
君璟墨沒聽到姜云卿的回答,只以為她不愿意,他解釋道:“云卿,我知道此去或許會有危險,可我無論為著你和孩子,還是為著以前的事情,我都非去不可。”
他不能讓戰士在前,他躲在后面。
他更想親手了結了和李廣延之間的夙怨!
“云卿…”
“好。”
君璟墨還待解釋,姜云卿就已經開口:“你想去便去。”
君璟墨低頭,就見懷中女子輕揚著眉眼。
“璟墨,你是我姜云卿的男人,更是注定掌管浩空的鷹往,注定征伐天下,就如同當初我去宗蜀時所說一樣,我也同樣不會成為你的桎梏,束縛你前進的腳步。”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我不會讓我們成為你的軟肋,更不會阻攔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有一點,無論成敗受傷,你都不準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