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羽沉默了片刻:“小姐是說,紅雁?”
姜云卿點點頭:“紅雁能夠跟在他身邊兩年,哪怕兩人只是彼此利用,從無半點真心,可是紅雁也絕不可能一無所獲。”
“李廣延就算再防備她,再心思縝密,可是他只要讓紅雁替他辦事,就勢必會讓她知曉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這些事情看似不起眼,而且也不足以要了李廣延的命,可是關鍵時刻想要敗壞他和獻王之間的關系卻是不難。”
姜云卿領著徽羽出了牢中,徽羽撐著傘走在她身旁。
外間還飄著雪,樹上,石頭上,到處都蓋著厚厚一層積雪。
姜云卿看著那素裹銀白的天地,對著徽羽說道:“不要小看紅雁,她被小舅擒獲,并不代表她沒能力。”
“李廣延那人涼薄狠毒,如果紅雁沒有些手段的話,她手中的勢力怕是早就被李廣延奪了個干凈,而她在李廣延身邊也活不過半年。”
李廣延是她教出來的,哪怕后來他性子左了,可是最基本的一些事情卻是沒變的。
以己度人,如果是姜云卿自己。
她身邊有紅雁這么個人,明知道她對自己別有所圖,甚至全無真心。
她定會想辦法將她手中的東西全數奪走為自己所用后,哪怕不要了她性命,也會將這個隱患從身邊挪走。
她如此,李廣延亦然。
而紅雁能夠一直留在李廣延身邊,直到這次宗蜀之行才被舍棄,就足以看得出來,她的能力和手段。
“我原本讓人留意獻王的兒子,是想著借他挑起獻王和李廣延爭端,卻沒想到他居然會是淑妃的私生子。”
“他的身份足以牽制紅雁,有紅雁出頭來做這事,會更加周全,也會更加順利。”
姜云卿說話間捋了捋衣袖,神情篤定:
“你且看著,不用半個月,紅雁便能讓李廣延和獻王反目成仇,到時候再加上宗蜀這頭的事情,李廣延就算是不想出兵也得出兵,這個挑起天下大亂的罪名,他當定了!”
徽羽撐著傘,神色若有所思。
她對姜云卿想做的事情有些了解,卻又不算是全然清楚。
可是她知道,只要是姜云卿想做的,就還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徽羽說道:“那陛下那頭是不是也該早些準備著,一旦戰亂一起,免被打的措手不及?”
姜云卿聞言笑道:“你以為他沒準備嗎?放心吧,沒誰比他更期待南梁動兵,只是赤邯那頭…我先前給你的信,讓人給錦炎送去了嗎?”
徽羽點點頭:“已經送了。”
“小公子那頭回了消息,軍中他已經拉攏了不少人,只要戰事一起,赤邯也會參與其中。”
姜云卿眼眸帶著笑,“那就好,走吧,先回去,晚上好安排著讓人幫紅雁越獄。”
徽羽聞言不由輕笑出聲:“好。”
姜云卿見了紅雁一面后,當天夜里紅雁就越獄逃了。
孟少寧知道此事后也沒多問,只是讓人佯作追捕了幾日,就將此事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