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了?”
陳瀅張了張嘴,“好端端的,怎么會…”
穗兒撇撇嘴:“好端端的自然是不會的,魏家要捏著她來拿捏魏卓,自然是要好好保著她肚子里那塊兒肉,可是魏卓那邊恐怕是容不下她的。”
放在之前,魏卓或許還會對那孩子有幾分不舍,可是經過孟家門前這一頓打,魏卓丟盡了顏面,而當日陳家的事情傳揚出去,之前魏家替那女人說的那些所謂妾室庶出的蒙羞布也被扯了個干凈。
魏卓怎么可能會容忍一個時時刻刻能證明他今日屈辱,會被所有人都當成談資和笑話的孩子成為他的長子?
又怎么可能容忍那孩子留在身邊,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今日恥辱?
陳瀅臉色瞬間蒼白下去,只覺得心頭生寒。
從孟家門前那一日起,她就已經知道魏卓不是良配。
那個男人看起來癡情,可實則自私涼薄至極,更沒有半點擔當,可是哪怕如此,她也不愿意將他想的太過惡毒,可是如今聽著那女人的死訊,她卻只覺得連骨子里都透著冷意。
只為了恥辱二字,他就溺殺了那對母子。
只為了能讓自己干凈,他連那個已經足有五個多月成形的孩子也不放過。
姜云卿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左子月一起商議方子,治療她頭上淤血,幾天過去,之前那般模糊不清的癥狀已經好了許多。
雖然只能靠的極近時才能看清楚眼前人的五官,稍遠一些依舊模模糊糊的,可是還帶已經能夠視物,就算沒有人攙扶,她如今也能自己走動,不必害怕一不小心撞著什么。
姜云卿看著身旁陳瀅難看的臉色,皺眉道:“穗兒。”
穗兒這才留意到陳瀅,見她唇上血色都消了大半,心中頓時生出愧疚來。
這次的事情,受傷最大的就是陳瀅。
哪怕如今她跟魏卓已經沒了半點關系,魏家的人也不敢再來找她麻煩,可是一個女子,滿心歡喜的一味自己覓得了良人,到頭來卻發現那不過是踩狼虎豹。
有誰能不傷心?
姜云卿打斷了穗兒的話后,就伸手牽著陳瀅的手說道:“好了,魏家的事情往后別說了,他們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沒什么關系。”
頓了頓轉聲道:
“不是說小舅他們今天就能到嗎,幾時能夠進城?”
穗兒連忙回答道:“昨兒夜里就到了冼城了,只是大雨路上難行,所以就在那頭歇下了,早間陛下已經讓葉三親自去接了,想來還要一會兒才能入城。”
見姜云卿擔心,穗兒說道:
“小姐放心吧,陛下派了人一路護送,這頭又有葉三他們去接,不會有事的,四爺他們定然能夠安然入京。”
姜云卿聞言點點頭,有君璟墨安排,她自然是該放心的。
可是沒瞧見人之前,她總是有提著一絲。
“你去跟子月說一聲,讓他準備著,等小舅和徽羽他們回來之后,第一時間跟我過去看診。”
穗兒忙道:“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