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延聽著姜云卿的話,哪怕疼的臉色煞白,卻依舊說道:“我可沒害死她,我只是派人去追捕她和李嬋,她們掉進暗潮中之后,我就沒再管她們。”
“是張妙俞用自己的身子馱著李嬋上了岸,可是李嬋卻沒有拉她一把,反而砸斷了她的脊骨,砍斷了兩人相連的繩索,掰斷了她的手指將她重新推進了暗潮里。”
“若要說害死她,李嬋有一份,師父不也有一份。”
“要不是你選朋友的眼光越來越差,又怎么會讓李嬋有機會害死張妙俞,要不是你太過相信自己,又怎會給了李嬋可趁之機?”
“師父不知道吧,張妙俞很想活著,她哪怕斷了脊骨,依舊死死抓著御河邊的石頭不肯松手。”
“她就那么在那里耗了近兩個時辰,直到暗潮中的水漲了起來,直到力竭之后依舊沒有人來救她,最后才在絕望中跌進了御河里,活活淹死了自己…”
“唔!!!”
李廣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腦中一暈,卻是姜云卿一拳砸在離開他太陽穴附近。
姜云卿的確中了藥沒了內力,甚至于手腳也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可是太陽穴是人體要害,那猛的一下依舊是讓得李廣延頭暈目眩,疼的慘叫出聲。
姜云卿一把抓著他的脖頸,將他拉回來,手中簪子依舊刺在他喉間,只是流出了幾絲血跡來。
“李廣延,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我,你還太嫩了些。”
姜云卿一提簪子,李廣延頓時疼的臉色扭曲,她寒聲道:“小魚兒的仇,我自會跟你慢慢算,現在,下去!”
李廣延感覺到脖子上那簪子刺入肉中,再進半寸便能要了他的命。
剛才被擊打后的頭依舊暈的厲害,他知道姜云卿有多狠絕,更知道她絕不會介意直接要了他的命,聞言只能被姜云卿挾持著下了馬車。
“姜云卿,你就算挾持了主子,你也逃不出去的。”周圍有人開口。
姜云卿背抵在馬車邊上,抓著李廣延冷然出聲:“那可未必!”
她失了內力,腿腳有些發軟,卻不代表她無感也失了,再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馬匹嘶鳴聲后,姜云卿對著臉色大變的李廣延說道:“你說你跟我賭,賭墨在意我,還是在意權勢,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跟你賭嗎?”
“因為對我來說,我的性命,君家的一切,我全部都要!”
姜云卿話音落下之時,就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伴隨著盔甲碰撞的聲音,一群兵將突然從四周圍攏了過來。
李廣延隨行的那些人都是嚇了一跳,齊刷刷的朝著馬車周圍靠近,將李廣延兩人護在中間,而那些兵將撇開了那些百姓,將御河邊上圍困起來之后,一身黑衣的孟少寧才騎馬從那些人身后走了出來。
“小舅,你來了。”
姜云卿揚唇輕笑。
孟少寧看著姜云卿染血的手,還有她蒼白的臉色,開口道:“我來了。”
他話音落下之后,目光落在李廣延身上,眼中頓時染上陰戾之色,寒聲道:“李廣延,你不該回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