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覃清晴就起了床給她父親覃牧做早餐。
在外四年,她不僅學會了獨立,還學會了廚藝。
看著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在廚房里忙碌,覃牧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爸,早餐很快就好。”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覃清晴回頭,沖覃牧笑著說。
“好。”
覃牧眼底一番情緒變幻,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十分鐘后。
覃清晴把早餐端上桌,又孝順的給覃牧拉開椅子,請他入座。
“爸,嘗嘗我的手藝。”
“嗯,好吃,我們家清晴真的長大了。”
覃牧一邊吃著女兒做的早餐,一邊感慨。
覃清晴抿著唇,眸子里閃爍著晶瑩地望著四年間像是老了十歲的父親。
忽略一陣緊過一陣的心疼,清麗的眉眼間綻放出最燦爛的笑顏,語氣輕快地說,“爸,以后我每天給你做飯吃。”
“清晴,你這次回來,爸有禮物送給你。”
“爸,什么禮物。”
“你等一下。”
覃牧笑了笑,起身走出餐廳上樓。
覃清晴疑惑的回頭,望著餐廳門口。
兩分鐘后,看見覃牧拿著一個文件袋返回餐廳遞給她,“打開看看。”
“爸,你…”
看見文件夾里的東西時,覃清晴驚愕的睜大眼睛。
覃牧眉宇含笑地說,“你墨叔叔上次打電話還問我,要不要去找他們,但我怕走了你哪天回來見不到我,所以一直沒出發。清晴,你現在回來了,我就把股份都轉到你名下,以后你就是集團的股東,有大小事或者會議,你出席。”
“爸,我這剛回來,你就要走嗎?我不要這些股份。”
覃清晴搖頭,欲把文件袋還給他。
卻被覃牧用手擋住。
“你剛回來,我當然要陪你一段時間的,今天就是集團的股東大會,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出席,順便認識一下其他股東,記得在這轉讓書上簽字。”
“今天?”
覃清晴的心跳亂了一拍。
“爸,你是什么時候做的決定?”
她眸光定定地看著覃牧,她沒注意股權轉讓書上的日期是什么時間。
“我早就做了決定,一直在等你回來,昨天晚上你上樓睡覺之后,我把律師請來才擬的轉讓書。清晴,這些東西早晚是要給你的。爸如今老了…”
“爸,不許你這樣說,你才不老呢。”
覃清晴眼睛一澀,打斷覃牧的話。
“你接受,爸就不說。”
覃清晴蹙眉,但在父親慈祥的目光中,她還是點了頭。
“我接受,有爸給的這么多股權,我這輩子都不用工作,做只米蟲就行了。”
覃牧伸手過來摸摸她的頭。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只要清晴接受他給的股份,成了昊宸的股東之一。
她和梓奕,就有著無法躲避的重逢了。
“你剛回來,不急著工作,等休息好了再去集團上班。”
“爸,我不去集團上班。”
覃清晴的拒絕,并不令覃牧意外。
他只是溫和地問,“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開間工作室,不受約束。”
反正她又沒有做世界首富的遠大理想,只想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再做一只吃貨。
最重要的是,好好的孝順父親。
“好,你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歡。”
覃牧指指桌上的早餐,“先吃了早餐,今天跟我一起去集團。”
“嗯。”
覃清晴溫柔地點頭。
昊宸集團,是G市商業標。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如今所涉及的產業之廣泛,其業績之優異,是每一個昊宸人,都談之驕傲的。
身為集團總裁的墨梓奕,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蟬聯三年四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最年輕的富豪,亦是令無數女人想撲倒的禁欲男神。
覃清晴沒想到,還沒走進公司,就碰上了。
站在停車場,隔著幾米的距離,與墨梓奕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跳是停滯的。
不像昨晚的昏暗,看不清五官表情。
今天的天氣好極了。
半邊俊臉映在朝陽下的男人,陌生而疏離。
只是淡淡一眼,她心如潮涌。
他眼底卻是無波無瀾。
讓她有種昨晚真的是幻覺的錯覺。
這么平靜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在她家樓下…
“覃叔叔,早上好!”
墨梓奕沒有轉身離開,而是朝覃清晴走了過來。
只不過,不是和她打招呼。
他不只嘴角在笑,連眼睛里,也染了笑。
看來,這四年里,他和父親的關系沒有變化。
“梓奕,我正想先去找你事情,沒想到這么巧,在這里就碰上了。”
覃牧和墨梓奕打完招呼,又轉頭對覃清晴說,“清晴,你和梓奕幾年沒見,打聲招呼。”
聽見這話,墨梓奕的目光又重新落到覃清晴臉上。
眼底的笑容隱退,嘴角的淺弧,也一點點斂去。
看著她的眼神,似乎一點點變得深幽,銳利。
停車場的空氣,無端的在他的表情變化里,稀薄。
覃清晴在心里猶豫著,要如何稱呼他。
以前,她喊他梓奕哥哥,他是她生命中最親的人。
可現在…
斷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稱呼。
“墨總好!”
出口的話語,連自己都覺得難聽。
覃清晴臉上卻浮起一抹得體的笑,禮貌,疏遠。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稱呼里驀然冷卻,釋放出的氣息一瞬間令周遭溫度驟降。
“覃叔叔,您要跟我說什么事?”
也不過瞬間。
他周身的冷冽氣息散去,無視了覃清晴的招呼。
溫和禮貌地詢問覃牧。
覃牧看看清晴,正要回答,卻一眼看見從路旁下車的洛昊鋒。
他微笑地吩咐,“清晴,你洛叔叔來了,我去跟他打聲招呼,你自己告訴梓奕吧。”
說完,不等清晴拒絕,覃牧就轉身,大步走了。
“爸…”
清晴喊了一聲,后面的話,在他走遠的背影里咽了回去。
面前,墨梓奕高大的身軀還站在那里。
目光毫不溫柔地審視著她。
覃清晴受不了他強大壓迫氣息的抬頭,耳畔便響起他低沉清冽的疑問,“覃叔叔讓你跟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