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琳在覃母的陪同下,做了產檢。
聽見醫生說的孕期,和覃牧告訴她的不一樣時,覃母驚訝地睜大了眼。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家安琳現在應該懷孕快四個月了啊。會不會是因為胎兒太小…”
“覃太太,我們不會搞錯的。”
她的話,被醫生打斷。
覃母低頭看了眼躺在那里的安琳,不等她開口說話,便出了彩超室。
安琳唇角動了動,解釋的話,到了嘴邊沒來得及出口。
看著覃母不高興的走了出去,她抿抿唇,在心里罵了覃牧一句。
“安琳,剛才的產檢,是怎么回事?”
離開婦產科,回覃牧病房的途中,覃母不太高興的問安琳。
安琳先按了電梯,等待的過程中,歉意地說:“媽,對不起,之前阿牧跟你們說我懷孕,其實是他說謊的。”
“阿牧說謊的?”
覃母本來看著電梯樓層數字的,聽見安琳的話,她臉色頓變地轉了頭,看向安琳。
臉上的不悅跟著濃了一分。
安琳喊了一聲,“媽。”
“這么重要的事,你們怎么能說謊呢?”
覃母生氣地質問安琳,明知道她們這些長輩心心念念著抱孫子。
聽見覃牧說,安琳懷孕的時候,她高興得不得了,還各種叮囑他們小心仔細,讓覃牧對她一定要細心照顧。
“媽,對不起,我當時也…”
“安琳,你和阿牧結婚后,我們雖然天天盼著抱孫子,盼著你懷孕,但從來沒有逼過你是不是?”
“嗯。”
“那你怎么也跟著阿牧胡鬧。任他說你懷了孕,你卻不解釋。你當初一個人去C市,我還狠狠地罵了阿牧一頓,趕他去照顧你…”
覃母越說越生氣,把之前她以為安琳懷孕,操的那些心,全都數落出來。
安琳只是安靜的聽著,并不反駁。
但在心里,把覃牧那家伙罵了幾十遍。
電梯門開,覃母才住了口,里面的人出來后,只有她們兩個人,進了電梯,門關上后,安琳本以為覃母還會接著剛才的話說的。
可她居然沒有。
一直沉默著。
電梯到達覃牧所住的VIP樓層時,覃母并沒有跟著一起出電梯。
“安琳,你去找阿牧吧,我就不去了。”
“媽…”
安琳轉過身,便見覃母關上電梯的門,她的話,也卡在了關上的門里。
安琳回到病房門前,剛準備抬手擰開門,病房的門,便從里面打開了。
覃牧略顯清瘦的身影站在門里,身旁,一名護士摻扶著他。
看見她回來,覃牧眼色亮了亮,勾唇笑道,“安琳,你回來啦!”
“媽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探頭看了眼她身后,不見他老媽的身影,覃牧臉上的笑,換成疑惑。
安琳走進病房,伸手扶著他。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們再叫你。”
覃牧被安琳一扶著,便立即讓護士離開。
護士退出病房,體貼地替他們關上門,安琳扶著覃牧回到病床前,讓他躺回床上。
“安琳,是不是咱媽對你發火了?”
覃牧一直觀察著安琳的臉色,看得出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安琳翻了個白眼,把包包扔在另一張床上,轉身,給自己倒水喝,并不急著回答覃牧的話。
她的沉默,讓覃牧皺了眉。
只能猜測著,他老媽可能的反應,安琳這種態度,可能的原因。
“安琳,我媽說你什么了,你跟我說,我跟她解釋去。”
“你不是說,你媽不會生氣的嗎?”
安琳瞪他一眼,躺到她自己的床上,拿起一個枕頭墊到背后,心里的郁氣,這會兒漸漸地浮了上來。
想到剛才她替他挨了一頓罵,心里就不爽。
以前聽人說,婆媳關系是一種微妙的關系,更聽公司一些同事抱怨,說自家婆婆如何如何的不講理。
如何的護短自己兒子,對做媳婦的自己苛刻,她并沒有當一回事。
和覃牧結婚的時候,安琳雖然不太情愿,但那是因為他們當時并非兩情相悅。
對于嫁入覃家,做覃父覃母的兒媳,安琳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自己從小就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覃母對她,一直很好。
“安琳,我媽到底說什么了,你告訴我,我才知道啊。”
安琳越是不說,覃牧便越擔心。
他薄毅的唇瓣抿了抿,又掀了被子,下床,幾步來到她床前。
“你沒告訴我媽,當初是我撒謊的嗎?”
覃牧緊盯著安琳,伸手去握她的手。
安琳睨他一眼,再把他的手甩開,“我說了,是你撒謊的。但媽問,你當初撒謊,我為什么不解釋。”
“我媽呢,難道還在婦產科?”
覃牧嘴角抽了抽,再次伸手去握安琳的手,這一次,他力道大,不容她掙扎,硬是握在了掌心。
不知是懷孕的女人脾氣不好,更容易覺得委屈之類的,還是別的原因,安琳就是覺得心里郁悶。
這個男人撒謊說她懷孕一事,她并非沒想過解釋。
只不過,她每次想解釋,都是被覃牧打斷了的。
如今,被婆婆指責,她心情別提多難受了。
“媽把我送到樓上,說不過來,就又乘電梯下樓了。”安琳不看覃牧,身子疲憊地靠在床頭,眼眸微斂地看著被他握著的手。
“我現在打電話給媽,告訴她這件事不關你的事。”
“你可別。”
安琳臉色一變,忙阻止。
覃牧不解地看著她,“為什么?”
“媽正在氣頭上,你現在打電話去解釋,她指不定還以為我跟你告狀了呢,我可不想再背上其他罪名。”
安琳語氣生硬,覃牧怔了一秒,繼而溫和地安撫,“安琳,不會的,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撒謊的,不能讓你替我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