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客廳門開,又關上的聲音,安琳知道覃牧離開了。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書,翻看了一會兒,睡意來襲,剛躺下,便又聽見開門聲。
知道是覃牧回來,安琳自顧地睡自己的覺。
覃牧沒有進來臥室,隔著門板,安琳也不知道他回來做什么,這么快,不可能吃完了飯。
聽不見聲音,沒幾分鐘,她便進入了夢鄉。
廚房里,覃牧正專心地準備晚餐。
原本,他是想讓安琳出去外面吃,但她因為肚子疼不去,他便買了食材回來。
他先燒開水,給安琳沖了一杯紅糖水。
冷了一會兒,等不燙的時候,覃牧端著紅糖水進去安琳的房間時,發現她睡著了。
他猶豫了下,沒有叫醒她,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安琳是被覃牧叫醒的,她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以為是早上。
看著坐在床沿上的覃牧,她眨了眨眼,意識才回籠。
“幾點了?”
“快八點了,你睡快兩個小時了,起來吃了飯再睡。”覃牧眉宇溫潤,語氣溫和。
安琳打了個呵欠,“我睡了這么久?”
“嗯。”
覃牧點頭,伸手捉住她手腕,讓她看手腕上的表。
安琳笑笑,“你要是不叫醒我,我能睡到明天早上的。”
“吃了晚飯,一會兒再睡,餓著肚子不好。”覃牧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一起走出臥室,來到餐廳。
“你不是買晚飯嗎,怎么自己做了?”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安琳才恍然,那會兒聽見他回來,竟然是買著食材回來做晚飯。
覃牧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我本來給你泡了杯紅糖水,但你睡著了,我就煮了粥,你肚子還疼嗎?”
“一點點,不是很疼。”安琳想起了剛才做的那個夢,對覃牧的態度,多了一絲溫暖。
兩人間的氣氛,也沒有那份僵滯,覃牧是個細心地人,不僅給她煮了粥,還炒了她愛吃的菜。
這頓飯,兩人吃得還算是愉快。
對于不開心的事,誰都不提,吃過飯后,覃牧讓安琳洗澡睡覺,他出去一趟。
回來時,見安琳窩在沙發里看電視,懷里抱著一個柔軟的抱枕,不知什么搞笑的節目,她笑得前俯后仰。
在門外的時候,覃牧就聽見了笑聲。
“什么節目這么好笑?”
安琳太過專注,并沒有聽見覃牧開門,他的聲音傳來時,安琳眼里閃過一絲詫異,轉頭看去。
清麗的眉眼間,笑容還明媚地綻放著,沒來得及收起。
那雙帶笑的眸子在水晶燈光的照射下,流光瀲滟,說不出的明媚動人。
覃牧眸子閃了閃,心神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安琳這樣笑過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都忘了。似乎,是從去年,她對他表白之后。
即便他們結婚最初,兩人相處得很好,安琳的笑容,似乎也不像現在這樣,明媚,純粹。
心里那內疚,無形地又蔓延了開來。
覃牧抿抿唇,俊臉上浮起一抹笑,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到沙發前,目光掃過電視里的綜藝節目后,在安琳身旁坐下。
實在是節目太搞笑,安琳想水笑都難。
她一只手抱著抱枕,一只手指著液晶顯示屏對覃牧說,“這兩人太傻了…”
覃牧嘴角彎起一抹淺笑,“已經十點了,再不睡覺,你不怕明天老得快?”
“你…”
安琳的笑聲在覃牧的話語里嘎然而止,秀眉不悅地皺起,覃牧卻拿起茶幾上的搖控,關了電視。
拿過她手里的抱枕,把她從沙發里拉起來,“安琳,你是看著電視等我嗎?”
他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說這話時,聲音低沉,氣息灼熱。
看著她的眼神看似無波無瀾,卻深幽如潭,似要把人給吸進去。
安琳聽見自己的心狠狠一顫。
從剛才看節目的快樂,到被他說晚睡會老的掃興,再到他這認真的問話驚訝,她臉色也跟著變幻。
偏開臉,掙扎著想抽出手。
“不是等你,我只是睡不著。”她沒有說謊,看電視是為了打發時間,真不是專程等他的。
但覃牧似乎不相信她的話。
他手中力度加重,安琳的掙扎便無用,他抬起另一只大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安琳眉頭一皺,“我要去睡覺了。”
“你不是睡不著嗎?”
覃牧問得隨意,完全不在意她突然的晴轉陰.
他把人拉了起來,如此近地面對面凝視,既不讓人去睡覺,也不讓人坐下。
這樣的曖昧姿勢,讓安琳的心跳有些不規則。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也不能正常思考,很討厭這樣和他說話。
明知覃牧用的美男計,卻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安琳心里惱怒自己,臉色,也變得難看,“我不躺床上怎么睡著,你放開我,我回房間,不就睡得著了嗎?”
“沒有睡意的話,你躺床上也睡不著,我們聊聊吧。”
“那你讓我坐下。”
安琳翻著白眼,站著聊天很累好不好。
覃牧是不想讓她坐下的。
這樣站著聊天,他能看著她的眼睛,知道她想些什么。
因為太近,她避無所避。
“我肚子疼。”安琳見覃牧不松手,忽然難受地皺起眉頭,一手捂著腹部,覃牧見狀,眸底劃過一抹擔憂,立即關心地問:“很疼嗎?”
“嗯。”
安琳頭快低到胸前去了。
覃牧本來就比她高,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猶豫了下,說,“先回房間。”
安琳被他拉著回了房間,在他的叮囑下躺到床上。
覃牧盯著她,“要不要買藥吃?”
“不用,可能睡著就好了。”安琳搖頭,秀眉還緊擰著,一臉難受狀。
覃牧轉身出了臥室,去廚房給她沖紅糖水。兩分鐘后,覃牧端著紅糖水進來,看了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安琳,輕聲喊她:
“安琳,起來把這紅糖水喝了。”
“我不想喝,我想睡覺。”
安琳打著呵欠,眼睛并沒有睜開。
“不行,你先把紅糖水喝掉。”覃牧臉色微微嚴肅,音量雖不高,卻透著不容違逆的霸道。
似乎她不起來,他拉也要把她拉起來,喝了紅糖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