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覃牧冷冽的嗓音出口,電話那頭的高玉雯被驚得失了聲。
半晌,才回神:“阿牧,怎么是你接的。”
“你很意外?”覃牧冷笑。
“啊,阿牧,你別生氣,我那是開玩笑的,當初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才會往你水里下藥的。原本我們可以在一起,但被安琳撿了便宜,我不甘心,就想惡作劇一下…”
高玉雯在電話里解釋,“我還有半小時就登機了,阿牧,你替我轉告安琳,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不會幸福的。”
說完,高玉雯直接掛了電話。
身旁,安琳把高玉雯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沒有出聲,只是走到沙發前坐下。
覃牧朝她走去,剛想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卻遭到安琳的驅逐,“離我遠點。”
他俊臉沉了沉,到底還是坐到對面沙發里。
“安琳,之前我誤會了你,是我不對。”覃牧斂了神色,很鄭重的道歉。
他忽然明白,安琳為什么問修塵,如果那錄音的主人換成了然然,他會不會相信了。
他蹙了蹙眉,是自己太腦殘,說那樣的話傷了她的心。
安琳面色平靜如水,似乎已經完全不在意他這個人了,“有一點,高玉雯說得是對的,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會幸福。”
“安琳。”
覃牧語氣微沉。
他承認,自己還沒有喜歡上她,可他一直在努力,她應該知道的。
“阿牧,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安琳淡淡地開口,聲音透著一絲解脫的輕松,“我們別再勉強自己了,好聚好散的離婚,以后做朋友。”
“我不會和你離婚。”
覃牧語氣冷硬而堅定,他不是一個把婚姻當兒戲的人。
安琳輕笑,忽略心里的苦澀,故作輕松地說,“我以前是喜歡你,但我現在不喜歡了。兩個互不喜歡的人,沒有要硬是牽扯到一起。”
“你不就是因為我那天誤會你了嗎,我跟你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總行了吧?”
覃牧從來不是一個輕易向人低頭的人,他現在的語氣,已經不易了。
“別輕易承諾,我已經不相信承諾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安琳說得冷漠,也許,她和他只適合做哥們,朋友,不適合做夫妻。
覃牧緊緊地抿唇,壓下心里的情緒,極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反正我不會和你離婚,我之前的承諾,一直有效。你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判我死刑,總得給個緩期,看看我表現吧?”
安琳明明該覺得難過的,可是這一刻,她聽著覃牧的話,竟然想笑。
便真的笑了出來。
“阿牧,你放心,就算離了婚,我們也還是朋友。”
她以為,他是怕她恨他。
原本,這些天她是心里有著怨怒的,但今天看見他,她才發現,不管他多傷她的心,她對這個男人,都恨不起來。
誰她愛他呢。
“安琳,我們改天再談這個問題好嗎,我餓了,你肯定也沒吃東西,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
覃牧暗自想著,先緩和一下,等安琳情緒冷靜下來,他再勸她。
原本,他誤會她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和她離婚。更何況,在得知了這是自己的錯誤,讓她如此傷心。
他心里此時充滿了深深地內疚,說什么也不可能和她離婚。
也不管安琳答不答應,他便急步進了廚房,看在安琳眼里,覺得覃牧更像是落荒而逃 兩分鐘后,覃牧又從廚房出來,俊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的笑,“安琳”
安琳原本低頭看著手機,不打算理他的。
聽見他那帶著不明情緒的喊聲,她還抬起頭來,對上他噙著不自然笑容的眼神,并不開口。
“我們出去吃吧,這幾天我沒有在家做飯,也沒有買食材,冰箱里空的,一會兒吃過飯,再去超市買些食材回來。”
安琳點點頭,站起身就朝門口走。
覃牧眸子閃爍了下,抬步跟上她的腳步。
到了車庫,覃牧主動的給安琳打開車門,極紳士的請她上車。
安琳也不說話,沉默地坐進車里。
覃牧快速坐進主駕座,見她正拉過安全還沒系上,忙伸手過來幫忙,似討好的味道,“我幫你系。”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傍晚時分的冷漠疏離,似乎只是安琳的幻覺。
她心里泛起一層復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可是,有個小小地聲音警告著自己:安琳,你別再傻。
“不用,我自己系。”
她皺眉,避開覃牧。
覃牧的手僵在那里,沒有強勢霸道,只是眼神黯了黯,見安琳系好安全帶,他才拉過安全帶給自己系上,發動引擎。
如此的轉變,讓安琳有種錯覺,好像她在欺負覃牧似的。
和他相識了二十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覃牧對她這樣的態度,哪怕是上次他們滾了床單,他都還是強勢霸道。
甚至不惜告訴兩家家長,決定了他們的婚事。
可現在,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抿抿唇,把頭轉向車窗外,不看他。
“安琳,你想吃什么,西餐還是中餐?”
車子上路之后,覃牧從鏡片里看了安琳,又轉過頭來問她。
安琳微側著身,眸光安靜地望著車窗外,不知在想著什么,聽見覃牧的話,她頓了下,才轉過頭,“去意品軒吧。”
她在g市不是特別熟悉。
也不想和他去吃西餐,在她看來,西餐那種環境太過浪漫,不適合現在的他們。
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浪漫,那真的是一種諷刺。
“好。”
覃牧尊重她的意見,微頓了下,又說:“要不,你給白一一打個電話吧,她和阿愷領證結了婚,你應該還不知道。”
原本,覃牧想說上安琳給溫然打電話的。
但話到嘴邊,又想起自己那句傷了安琳心的話,改口讓她給白一一打電話。
安琳眨眨眼,略微猶豫了兩秒,才淡淡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