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假裝沒有看見瞳瞳的小動作,抿著嘴笑。
一旁的顧愷哈哈笑著,傾了身過去,幫瞳瞳把糖從桌上撿起來,放進白一一面前的碗里。
“媽媽,糖。”
瞳瞳欣喜的指著她的碗喊。
白一一轉頭看見碗里的糖,也假裝驚訝:“啊,我碗里居然有糖,哪里來的?”
顧愷笑而不語。
瞳瞳到底太小,沉不住氣,一聽見媽媽問,她立即就承認了,“瞳瞳糖。”
見她指著自己,說糖是她放的,白一一捧腹大笑。
“哎喲,瞳瞳太可愛了,笑得我肚子疼了。”白一一手捂著肚子,笑看著瞳瞳。
“媽媽,看病。”
瞳瞳聽白一一說肚子疼,反應奇快的想起來,自己是個醫生,剛放開了她,又伸手去抓住白一一的手,放在她手腕處,認真的給她看病。
周五這天,警方發布通告,關于人民醫院醫療事故案偵破。
溫氏藥廠得以清白,醫院里,一名清潔工和一名值班人員作案,兩人皆已被捕,背后相關嫌疑人,也都歸案了。
溫錦又忙碌了起來,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
之前退掉訂單的,愿意給以他們補償,錢松南親自來了趟溫氏藥廠。
幾天不見,溫錦看見錢松南第一眼的時候,竟然沒有認出他來。
“溫總,我是錢松南。”
錢松南神情憔悴,好像突然間老了十歲似的。
“錢總這是?”
溫錦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這副樣子,難怪會被攔在廠門口,保安不讓進來。
打電話到他辦公室尋問,溫錦又親自跑到廠門口。
“溫總,我這兩天沒有休息好,忘了打理一下自己,剛才看到新聞,只想著第一時間來恭喜您,就成這樣了。”
錢松南的話,惹得溫錦心里質疑。
“溫總,我們進去你辦公室再說。”
錢松南不等他開口,便主動提出,去他辦公室。
溫錦點點頭,把他領到了辦公室。
“溫總,是這樣的,第一批藥材已經到G市了,半個小時后,就能到廠里。”
“這么快?”
溫錦有些意外。
前兩天錢松南說要解約,雖然后來,他又打電話,說自己盡量說服董事會的人,可他們廠那時負面影響太大。
今天才洗清了‘嫌疑’。
他居然已經把藥材運來了。
“嗯,那兩個病人轉院到康寧醫院之后,我就知道,溫總一定是清白的,為了表示對您的信任,我就讓人昨天出發,運來了藥材。”
“原來是這樣。”
溫錦露出恍然之色。
錢松南堆笑道:“溫總,我這人重承諾,答應了您的事,就一定會辦好的。只不過,董事會不太信任,要求直接付全款。”
“這個沒問題,你提供一下相關數據給我,我讓財務部準備貨款。”
溫然很爽快的答應,錢松南心頭驚喜,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溫總真是講信用的人,我都準備好了,這些是藥品和數量,您看看,一共是六百六十萬,六六順的意思。”
“這么多?”
溫錦眉峰輕挑,伸手接過錢松南遞來的單子。
“溫總,這些可都是珍貴藥材。”
“好,錢總等一下,我親自去一趟財務部,一會兒藥材到了,就好付款。”
“溫總,現金的話,可以直接六百萬就行了。”錢松南在溫錦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補充一句。
溫錦給他做了個OK的手勢,頎長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顧愷手機響的時候,他正在看一張腦部CT,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他嘴角勾笑,按下接聽鍵,愉快的開口,“喂,阿錦。”
“阿愷,我想問一下,錢松南的兒子情況怎么樣了?”
“錢松南,他老婆剛才辦了出院手續,不知道為什么,強勢的一定要出院。”
“辦出院手續?”溫錦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透過電波鉆進耳里,顧愷嗤笑一聲,“對啊,可能是我之前說了,他兒子的手術要延后,他老婆說,要帶他們的兒子出國去做手術。”
“難怪,錢松南讓我付現金,我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公司。”
“什么付現金?”
顧愷凝眉,不解地問。
“他運了一批珍貴藥材給我,說是一會兒就到,六百多萬,讓我付現金給他,就少付六十萬,我覺得他有些不靠譜,就打電話問一下你。”
“啊,阿錦,我想起來了,你要是不答電話問,我都差點忘了。”
“想起來什么?”
“我那天找人調查了一下錢松南,他有許多事,我好像讓人舉報他了。會不會他想拿著這筆錢跑路,帶著他老婆兒子出國。”
“好,我知道了。”
“晚上意品軒吃飯,你知道吧,你和一一不要再有應酬啊,記得把時間安排出來。”
掛了電話,顧愷伸了伸懶腰,起身,走出辦公室。
乘電梯到一樓,剛走出電梯,顧愷就被一個小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撞到。
“小朋友,你慢點跑,小心摔倒。”顧愷伸手扶住小男孩的時候,發現他在哭,再一看,后面追著他的人,竟然是景曉茶。
“輝輝,你別跑,聽姑姑說啊。”景曉茶追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小男孩,不想小男孩一低頭,抱住她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恨恨地罵道:“我不聽你的,你這小賤人,害得我爸媽坐牢。”
景曉茶哎喲一聲,小臉有瞬間泛怒,狠狠地抿了抿唇,又壓下怒意,看了眼被她咬出血痕的手背,耐心地道:“輝輝,姑姑沒有害你爸媽坐牢,你誤會姑姑了。”
小男孩惡狠狠地瞪著她,“我沒有誤會,我媽說你勾引我爸,我爸罵你小賤人,你就是壞人,你勾引不到我爸,就害他。”
“小孩子家家的,不許胡說八道。”
小男孩的話,被顧愷打斷,他驚愕抬頭,對上顧愷那嚴肅的眼神時,嚇得身子縮了縮。
顧愷眸光掃過景曉茶,問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明輝。”
“小孩子不能說臟話,不能對長輩無禮,不能是非不分,你老師沒有教你嗎?”
“我沒有上學,沒有老師。”
張明輝眼里閃過怯意,聲音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