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取下來了。”
溫錦把郵件發送出去后，關上電腦，從辦公桌后走出來。
景曉茶聽見他的吩咐，立即把冰袋從臉上取下，站起身問，“溫總，可以去警局了嗎？”
溫錦眸光在她左邊臉頰上停頓了半秒，點點頭。
顧愷接到陸之洐電話的時候，剛吃飽飯，放下勺子。
因為受傷的是右手，左手會拿手術刀的他，卻不會拿筷子，只能用勺子吃飯。
“喂！”
“你昨晚不是讓我調查恐嚇方芷薇的小混混嗎？”
顧愷聞言，看向坐在對面的白一一，起身，走出餐廳，“這么快就有結果了？”
“嗯，也是巧合，說起來，要感謝阿錦。不僅知道了那天晚上恐嚇方芷薇的具體哪些人，還知道了在藥品里動手腳的，是誰。”
聽得出，陸之洐的心情很好。
顧愷臉上浮現出驚訝：“那這下子能破案了嗎，真是太好了。”
“阿錦帶著人來了，我一會兒再告訴你有關方芷薇的事。”
餐廳里，白一一聽見了顧愷在客廳里說的那句，她轉頭朝客廳方向看去。
顧愷拿著手機，心情愉悅地走進來：“白一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人提供了線索，很快就能還你們藥廠的清白了。”
“溫總中午說要去見那個提供線索的人，沒想到是真的，都怪你，要不是你打電話叫我回來，我也可以見到是什么人提供的線索。”
“有什么好見的，一個小混混，之前恐嚇方芷薇的人就有他。”顧愷聽見白一一埋怨，臉上笑容頓時斂了去。
回到餐桌前坐下，見方芷薇蹙著眉，詫異的看著自己，顧愷眸光閃了閃，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瞳瞳，莫名其妙的問一句：“昨晚，你是裝睡的吧？”
“神經病。”
白一一先是一怔，繼而冷冷地瞪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飯。
顧愷嗤笑了聲，身子慵懶的靠進椅子里，“哪有人睡覺燈都不關的，我猜，你本來是想關燈，但怕暴露了你裝睡，所以干脆不關燈。”
白一一只當沒聽見。
“白一一，你真的希望這次事故早日破案嗎，你就不怕，真相大白之時，就是黎恩的死期？”
白一一實在聽不下去的放下筷子，清弘水眸冷冷地看著顧愷那帶著三分探究，兩分嘲諷，還有一分不明情緒的眼神，“顧愷，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外加冷嘲熱諷。”
“呵，又惱羞成怒了。”
顧愷不怒反笑。
“對，我惱羞成怒，黎恩對于你們而言，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對我來說，曾經是朋友，我不像你恨他一樣的恨，所以你就把我當成仇人了？”
“你才是神經病，我有把你當成仇人嗎？”顧愷沉了臉，正想挖苦白一一幾句，見瞳瞳放下勺子，抬起小臉，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們，他又忍了。
“爸爸，媽媽，不吵架。”
瞳瞳伸出雙手，想要分別抓著他們兩人，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說不出的惹人心疼。
顧愷呵呵一笑，伸手過去，疼愛的摸摸瞳瞳的腦袋，“瞳瞳，爸爸沒有和媽媽吵架，我是逗她玩的。”
他的話，換來的，是白一一一個冷眼。
顧愷不理會白一一射來的刀子般的眼神，他嘴角的笑意在瞳瞳的目光里加深，微微探身，親自給瞳瞳擦了嘴角，“瞳瞳，把碗里的飯吃完，不要浪費。”
“好。”
瞳瞳見他們不再爭吵，立即咧開小嘴，開心的笑。
顧愷笑容溫柔地看著瞳瞳，一直到她把碗里最后一粒米飯吃掉，他贊揚道：“瞳瞳真乖。”
“瞳瞳，吃完了，不浪費。”瞳瞳捧著小碗，讓顧愷看了又讓白一一看。
白一一也跟著贊美了兩句，瞳瞳笑得更加開心，轉身，雙手扶著椅把滑下去，跑出餐廳，去客廳玩。
“昨晚，你是因為我去找方芷薇，才不接我電話的嗎？”
顧愷見瞳瞳走了，又繞回了剛才那個話題，白一一正喝湯，聽見他的話，差點嗆到，抬了頭，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你去找方芷薇關我什么事。”
她才不會給他再自戀的機會呢。
“當然關你的事。”顧愷挑眉，身子前傾，眸光深深地鎖住白一一的視線，“方芷薇打電話給我，是因為她收到了一封快遞信，對方告訴她，上次的事，是你指使的。”
“什么？”
白一一驚愕地睜大眼，這一定是錢松南那個卑鄙的小人。
顧愷很滿意她的驚訝，他又緩緩靠進椅背里，漫不經心地說：“我是不想讓她誤會，從而怨恨你，所以才去她家的。”
“她相信你的嗎？”
白一一垂了垂眸，重新看著顧愷，聲音滲進一絲柔和。
“不太相信。”顧愷挑了挑眉，又輕嘆口氣，“方芷薇不是傻子，她不會全信我的話，也不會一句不信。可能她會找陸之洐證實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你說什么了？”
白一一不解地眨眼。
顧愷輕勾唇角，“我說，幾天前已經查清楚了，只是因為這起醫療事故耽誤，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另外，我也告訴了她，真正指使人警告她的，是錢松南。”
“哦。”
白一一捏著手中的勺子緊了緊，垂下眼簾，看著碗里的湯。
“我昨晚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的，沒想到你居然因為我去找方芷薇，就不接我電話，今天中午還不愿意回來吃飯，小氣的女人。”
顧愷說到最后，還撇了撇嘴。
原本低著頭的白一一，聽見顧愷這話，立即抬頭反駁：“你別那么自以為是，我才不是因為你去找方芷薇生氣呢？”
“那是什么，因為我吻了你嗎？”
顧愷雙眸倏地瞇起，眸光掃過她粉嫩的紅唇，鎖住她視線。
白一一臉一熱，恨恨地瞪他：“你真不要臉。”
顧愷轉頭，看向客廳，瞳瞳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正玩她的智力圖，他薄唇抿了抿，收回視線，看著小臉微紅的白一一，某根心弦似被輕輕地撥了一下。
溢出薄唇的嗓音略顯輕飄：“白一一，我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