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青風聽白一一說,不回家休息,要直接去看黎恩,不由得為難的皺了皺眉,“白小姐,墨少說了,先讓你回家休息,下午再去看黎恩,非探監日,你現在去也見不到黎恩的。”
白一一反問:“那下午就是探監日了?”
“覃少有安排,下午能見到黎恩。”青風嘿嘿一笑,平時只知道,白一一對顧少說話時才會態度不好,沒想到今天他也見識到了白一一這一面。
幸好墨少剛才打電話,有吩咐。
要不然,他被白一一這一問,還真是啞口無言。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看來,不只是溫錦懷疑,墨修塵和顧愷他們也懷疑黎恩有參與這件事的。
是因為黎恩有前科嗎,還是真的,只因為昨晚顧愷的實驗結果。
她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昨晚她在實驗室里陪顧愷一個通宵,沒有功勞也苦勞吧,顧愷居然只字不提他懷疑黎恩的事,今天早上,又讓溫錦來說。
青風見白一一臉色不太好看,他猶豫了下,又問:“白小姐,可以開車了嗎?”
“嗯。”
白一一淡淡地嗯了一聲,抬頭,眸光看向車窗外。
當她視線觸及前面右轉,駛進醫院的一輛紅色車輛時,眼里閃過一絲微愕,那車牌,她認識。
這個時候,方芷薇來醫院,是巧合,還是來找顧愷的?
想到什么,她在心里自嘲的笑笑,管她是為誰而來,都不關她的事,手機震動,她垂眸,看了眼來電,接聽電話。
是她媽媽白玉勤打來的。
“一一,我剛才在酒店看到了新聞,阿愷受傷嚴重嗎?”
聽見媽媽擔憂急切的聲音,白一一又想到方芷薇一定是來看顧愷的,云淡風輕地說:“媽,他死不了,你不用擔心。”
“一一,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你是不是和阿愷又吵架了,阿愷剛才多危險啊。你趕緊去看看他,或者打電話問問,看他傷得嚴不嚴重。還有,在他手上的傷好之前,你不許再對他大呼小叫的。”
白一一的一句話,換來她老媽一堆的訓斥,她忍不住把手機拿遠了些,一旁,開車的青風見她把手機拿離耳朵,微微詫異了下。
白一一才不管青風的驚訝,直到她老媽訓完了,她才說:“媽,你在外面旅游就好好的玩,別總是惦記著G市,你要是不想玩,就干脆回來算了。”
省得三五天打電話質問她。
G市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她都關注著。
“我不回去,我們下一站要去青藏高原,難得出來旅游一次,確實比整天在家里舒服,這一趟,我決定奉陪她們到底。”
白玉勤不知是真的愛上了旅游,還是別的原因。
原本說的十天半月,現在到時間了,她又要繼續玩,還直接沒了歸期。
“行行,你想玩到什么時候就玩到什么時候。”這種時候,白一一并不想讓她媽媽回來。
先不說她媽媽要是現在回來了,一定整天在她面前念叨,逼著她把顧愷當成祖宗一樣的供著,單是黎恩這里,她媽媽就又要擔心。
“一一,我剛才說的話,你可記好,不許當耳旁邊,我會每天打電話問顧愷,你對她的態度,要是知道你欺負一個受傷的人,看我回去饒不了你。”
“媽,現在忙死了,你可別再添亂,我記著你的話呢。”白一一無語地望了眼車頂。
白玉勤見好就收,得到她的保證,又轉移話題,關心地問溫氏藥廠的事,“一一,我看那些家屬太恐怖了,你這些天可要小心些,或者,你請假休息幾天。”
“我自己會注意的,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白一一打斷白玉勤的話,說完就徑自掛了電話。
溫氏藥廠出了這種事,她怎么可能在這時候請假,那她成了什么人了。
醫院里 顧愷的傷口剛包扎好,方芷薇便找了來。
“阿愷,你的手傷得嚴重嗎,剛才看到嚇死我了,讓我看看。”方芷薇說著話,上前就要抓住顧愷的手查看傷勢。
顧愷眸光微變,不著痕跡的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淡聲道:“一點小傷,你來醫院做什么?”
“我看到新聞,不放心,給然然打了個電話,她讓我來看看你。”方芷薇眼睛還直直地看著顧愷的手。
“你給然然打電話了?”顧愷的語氣隱隱帶著不滿,一旁的覃牧也眉峰蹙了蹙,這個方芷薇,是真關心,還是嫌不夠亂。
不過,覃牧對于她的話,并不相信,就算溫然擔心醫院這里,也不會讓方芷薇來醫院看她哥。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給然然打電話。”顧愷接收到覃牧眼里的詢問時,俊臉染上一絲沉郁,語氣也冷了一分。
方芷薇眼里閃過一絲受傷,心念微轉,便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阿愷,我今天上午沒課,過來是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我知道自己不該給然然打電話,但早上看見新聞的時候,我真的嚇壞了。”
“我和阿牧還有事,這里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你回去吧。”
顧愷說完,和覃牧一起出了急診室,大步離去。
方芷薇沒有追上去,她只是懊惱的罵了自己一句,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她才轉身離開。
“方芷薇對你還真是癡情,阿愷,反正你現在受了傷,不然就收了她吧?”
進了電梯,覃牧眸光掃過顧愷包扎的手,揶揄道。
顧愷瞪他一眼,“你少添亂,要是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抽風的和方芷薇談戀愛。”
“怎么就倒流那么少,你不是該倒流到,和白一一那一夜情之前嗎?”這大清早的,就如此驚險,整個醫院都氣氛沉重,覃牧不想悶死在這樣的低氣壓里,正好身邊的這個男人又提供了娛樂。
他不借此調節一下氣氛,那多可惜。
顧愷臉色微變了下,電梯門開,他丟下一句,“我希望倒流回二十多年前。”便出了電梯。
覃牧輕笑,知道他的意思,是倒流回然然被傅經義偷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