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白一一和溫然通過電話。
原本,得知溫然今天要出國,她在電話里祝她一路順風,到國外玩得開心。
今天早上起床,白一一給曈曈哺乳之后,把她哄睡,自己又練了一會兒瑜珈。上午十點,她叮囑保姆照顧好曈曈,自己出門去采購。
想不到的是,她剛走出小區大門,便看見路旁,從黑色轎車里出來的顧愷,一身的黑色衣著,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配上他那張冷峻的臉,無端給人一種寒意刺骨的冷冽。
白一一在看見顧愷的那一眼,神色一變。
顧愷似乎也有些意外會這么巧的,一來就碰上她。
他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大步朝她走來。
隔著兩米之距,白一一看他的眼神便多了一絲警惕,下意識地抓緊包包帶子,另一只手攏了攏自己的大衣,抿緊唇瓣,抬步朝前走,只當沒有看見他。
“白一一。”
顧愷高大的身影往她前面一擋,如一堵墻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說,連她頭頂上的陽光,也一并給遮住,投下一片陰影罩在她臉上。
白一一小臉一沉,不悅地問:“你干什么?”
“我有話問你。”
顧愷狹長的眸子銳利地盯著她。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白一一皺眉,想要繞過他離開。
然而,她根本繞不過去,不論往左還是往右,顧愷都擋在前面,“上車,我問完就走。”
顧愷不待白一一發作,拉著她就往自己的車前走。
白一一張了張嘴,又忍住了叫喊。
顧愷把白一一拉到車前,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車里。
自己繞過一邊,坐到主駕座。
“系上安全帶。”
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吩咐白一一。
白一一警惕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我沒時間。”
“你習慣了和男人糾纏不清,我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你有什么牽扯呢。”顧愷嘲諷的話語惹再一次怒了白一一,她惱怒地質問:“你怕被人看見和我有牽扯,又來找我做什么。”
說話間,伸手就去開車門要下去。
顧愷在她有那念頭之時就落了鎖,白一一打不開車門,臉上的怒意又增加了三分:“有什么話快說。”
“潑婦。”
顧愷嗤了一聲,不管白一一系不系安全帶,低頭就發動車子。
車子竄出去的時候,白一一‘啊’的驚叫一聲,身子因為慣性重重地一晃,她連忙穩住身子,“顧愷,你這個神經病。”
顧愷不理會她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顯然,白一一的狼狽讓他心情愉悅。
幾分鐘后,車子駛進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顧愷才轉頭,看著坐在副駕座里的白一一,抿了抿唇,問:“那晚的事,你后來有沒有吃藥。”
白一一臉色一變。
她剛才在小區外,第一眼見到顧愷,就有種預感,他是沖著曈曈來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直接。
見他眸光銳利地盯著自己,白一一斂了慌亂,冷冷地回道:“你把我帶來這里,就是為了問這個?”
顧愷嚴肅地說:“不錯,我要知道,你女兒,是不是有我的份。”
白一一拿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顧愷:“你有病吧,那不過是一個意外的一夜情,你居然能記這么久不說,還聯想到孩子。”
“難道你女兒不是那晚上懷的嗎,白一一,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睡過?”
顧愷心頭莫名地就燒上了一把火,他討厭白一一這種輕浮的態度,就像那天早上她醒來,發現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一樣。
白一一很想一巴掌扇到顧愷臉上,她狠狠咬牙,忍住:“我和多少男人睡過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只要知道,曈曈跟你沒有半點關系就行了。”
“你…”
顧愷鐵青著臉,恨恨地說:“你和多少男人睡覺是和我沒有關系,不過,像你這么臟的女兒,離我妹妹遠一點,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她面前。”
“我臟,至少我有人要,比你這個三十歲都還沒有女人要的處男好。”
“滾!”
顧愷惱怒地低吼一句。
白一一冷嗤一聲,拉開車門,下車前,又轉頭對顧愷說:“那晚的事,我希望你忘掉,別再任何人面前提起,我實在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一個沒有經驗的男人上過床。”
“白一一,你給我滾!”
顧愷的怒意被白一一甩上的車門聲掩蓋了去,看著白一一輕快離去的背影,他恨恨地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不要臉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腦袋被門夾了,才會以為她的女兒和他有關系,來之前,還想著,若是她的女兒真是那晚上的產物。
他就算不對她負責,也會對她的女兒盡為人父親該盡的責任。
可現在,顧愷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那個女人,她居然敢嘲諷他,一而再地羞辱他。
在顧愷氣得想殺人的時候,白一一快速離開了地下停車場,進了商場,她回頭看了眼身后,確實顧愷沒有跟來,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聽了剛才的話之后,顧愷應該不會再來找她,詢問曈曈的身世了吧。
想到顧愷那一臉鐵青,恨不得掐死她的惱怒樣,白一一蹙了蹙眉,她剛才那些話,是不是有那么一丁點地過了。
那個男人雖然可惡,但,他好歹是溫然的哥哥,她若是和溫然繼續做朋友,以后,還是會和顧愷有見面的時候。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白一一踏上電梯,掏出手機接聽電話:“喂,黎大哥。”
“一一,你在哪里?”
黎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一絲隱約的擔憂。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到了三樓,她拉過一輛購物車,“我在商場買東西,黎大哥,有事嗎?”
“我給你送了些年貨過來,剛才,聽門口的保安說,不久前,你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
黎恩的聲音帶著關切,還有試探。
白一一蹙眉,心里又忍不住罵了顧愷一句,都怪他。有個保安受過黎恩的恩惠,她倒是忘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