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身子一僵。
眸底一抹失落掠過,他大掌自她臉上拿開,扣住她捂著自己嘴唇的小手,她手心的柔軟讓他心神蕩漾,身體里,有一股火焰在竄。
他眸光落在她紅唇上,真的很想一親芳澤,可是,她眼里的慌亂似一把刀子劃過他心臟,他心里一疼,所有的想法,都忍下了。
“然然,對不起,我剛才,只是情不自禁。你給張媽打個電話,讓她準備些飯菜,我們現在回家。”
墨修塵松開她的手,真誠地道歉。
真的是情不自禁。
之前在D國,程佳各種勾引,他都只是厭惡,從沒有過任何的想法,可是面對溫然,他總是容易亂想…
溫然心跳還沒有平靜下來,聽見墨修塵道歉的話,她心里又泛起疼意,抿抿唇,僵硬地說:“不了,我下午答應了我哥,今晚回家住的。”
墨修塵臉色一變,“然然,你是因為剛才的事嗎?”
溫然勉強地扯動嘴角,故作不在乎的說:“不是的,我是真答應了我哥,今晚要回家住,你不是知道嗎,我有兩個哥哥,不能偏心。”
“然然,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談談,這樣吧,我們先回郊區,吃過晚飯,我再送你回你哥那里,你是去阿愷家,還是去溫錦家?”
墨修塵薄唇抿了抿,下了決定。
溫然想拒絕,她現在心里有些亂,不想,也不敢再跟他待在一起,可是,不等她拒絕,墨修塵就坐正身子,發動引擎,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驚愕地看著墨修塵,他已經發動了車子,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沖她微微一笑,車子滑出去…
溫然張了張嘴,想說的話終究咽了回去,阿斯頓駛上車道后,她才掏出手機,給張媽打了個電話,讓她準備些飯菜。
“然然,剛才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見她掛了電話,墨修塵轉頭看她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問。
溫然眨著眼睛,淡淡地說:“那個女的叫齊美鈴,好像很喜歡洛昊鋒,你以前應該也認識她。”
剛才齊美鈴還和他打招呼,覃牧都認識她,墨修塵應該也是認識她的。
“她欺負你了?”
墨修塵靜默了幾秒,再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沉郁,那個女人衣裙上的飲料應該是然然潑的,他出去的時候,沒有錯過那女人眼里的憤恨。
溫然思考了下,才答道:“不算吧!”
“怎么叫不算?然然,她要是沒有招惹你,你定然不會把飲料潑到她身上,她喜歡洛昊鋒,干嘛來招惹你?”
墨修塵問出重點,他從C市回來的那幾天,和洛昊鋒見過幾次面的,雖然失了憶,但面對他們,并不覺得陌生,因此,都是和以前一樣稱呼。
可現在,他連名帶姓的稱呼,表明他心里不爽。
齊美鈴喜歡洛昊鋒,關然然什么事,難不成…
溫然聽出他的不悅,眸光閃了閃,輕聲解釋:“她認錯了人,我也是昨晚在C市見過她一面,當時我和筱筱在一起,齊美鈴就錯把我認成了筱筱。”
“白筱筱嗎?”
墨修塵凝了凝眉,平靜地問。
“嗯,是的,昨晚上我沒跟她解釋我不是白筱筱,剛才她才會找上我。”
“然然,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以后離她遠些。”
溫然嘴角微抽,心里卻因為墨修塵的話而一陣溫暖,他都不認識那個齊美鈴,就因為對方找她麻煩,就認定人家不是好東西。
這樣的他,讓她如何不愛。
她的修塵啊,哪怕失了憶,也如此護著她。
回到郊區別墅,張媽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墨修塵和溫然一起用餐。
吃過晚飯,墨修塵送溫然去溫家,上了車,卻并不發動車子,而是側了身,眸光溫和地看著溫然,輕聲說:“然然,我們談談好嗎?”
溫然抿抿唇,清弘水眸迎上他溫潤的眼眸,輕聲應:“好。”
她大概能猜出墨修塵要說些什么,這些,早晚是要面對的,大家把話說開了,也好。
她讓自己保持平靜,聽著墨修塵的聲音低沉溫潤的響在耳邊:“然然,我知道你當初為了我,對程佳發過誓,以后,不再和我在一起。”
墨修塵說出這話時,溫然臉上的色澤還是白了一分。
盡管知道他要說這些,可是,每每有人提起這事,溫然心里就像被刀子割著一樣的難受,她緊緊地抿著唇,不說話。
墨修塵眸底泛起絲絲溫柔和心疼,看到然然微白的臉色,他心里對程佳的恨意就深一分,昨晚聽完那段錄音之后,他就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放過程佳。
“然然,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程佳是那樣的人,還讓她在我身邊待了兩個多月。”
溫然眼睛一陣發澀,她移開視線,不看他:“修塵,這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
她從來沒有怪他,相反,他失憶都是因為她。
“然然,我知道,你這些日子躲著我,也是因為那個誓言,可是,那些東西,你不必相信的。”
在C市時,墨修塵見過溫然的哭過的樣子,這會兒見她又眼眶泛紅,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著,一種說不出的心疼瞬間撅住了他。
溫然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委屈泛濫成眼淚。
在墨修塵面前,她似乎比面對任何人都要來得脆弱,他一句話,就讓她覺得天大的委屈,好想撲進他懷里,抱著他大哭一場。
那些思念他的夜晚,她期盼的,就是有一天他從國外回來,她能見他一面,可是,她又害怕,失了憶的修塵,會用陌生的眼神看她。
但上天垂憐,修塵沒有變成陌生人。
他哪怕失了憶,也還記得她的號碼,能找到她。
溫然從那一刻起,就心存感激,同時也越發的相信有些東西,不是他們不信就不存在,就像她和修塵的緣份,他們的愛情,他們的重逢…
一切的一切,越是讓她感動,她就越是心害怕,才會一直生活在矛盾掙扎時,不敢違背自己發過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