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修塵通完電話,溫然又給她哥顧愷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些有關墨修塵病情和具體的治療。
顧愷告訴她,他們今天一到醫院,墨修塵就做了一個最全面,最詳細的檢查,明天開始,先用藥,墨修塵確實需要手術。
之前存在于溫然體內的‘病毒’,一進入另外的,就迅速的分解,重新組合…在經過了一個復雜得好似地球毀滅,生物重新進化到人類的過程后,全都化為了癌細胞駐扎進了他的大腦…
溫然聽不懂顧愷那些已經很通俗易懂的專業解釋,當她聽見那個‘癌’字時,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
癌,是現在醫學最難攻克的難題,何況 顧愷安慰地說:“然然,你別擔心,到時給修塵做手術的,是布朗教授和約琴夫教授,他們是這方面的權威,我也會跟著進手術室。”
溫然心里的害怕和擔憂,哪里是顧愷幾句安慰的話就能消除的,她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輕聲問:“哥,修塵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她問得很小心。
聲音輕得讓顧愷幾乎都沒聽清,他的心也因此而狠狠地抽痛了下,“然然,修塵的情況特殊,我剛才說,那些病毒經過了復雜而錯綜的分解再組合,形成了癌,可實際上,那和一般的癌,是有區別的。”
“之前研究出的藥物就是為修塵而研究的,如今一樣有用。你放心,我一定把修塵給你帶回去。”
溫然緊緊地捂著嘴,不讓自己哭。
她告訴自己,溫然,你不能哭,哥哥不會騙你,他說修塵會沒事,就一定會沒事。
可是,掛了電話之后,她還是把自己埋進柔軟的床單里,抑制不住地哭出了聲。
門外,白筱筱被沈玉婷阻止,拉回了隔壁的房間。
“玉婷,你干嘛阻止我進去,然然那么難過,我們應該陪著她,安慰她。而不是讓她一個人難過。”
白筱筱不滿地看著沈玉婷。
沈玉婷搖頭,輕聲說:“我們分擔不了然然的難過,她哭過之后自己會堅強的。”
白筱筱皺眉,“我不贊同你的觀點,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難過的時候,我不能陪她,留她獨自難過,還算什么好朋友。”
沈玉婷也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難過:“你的意思是,我不心疼然然,筱筱,你知道然然為什么知道修塵的情況,卻不去國外陪著他嗎,按你的想法,然然這樣應該是很自私的。”
“這是兩碼事。”
白筱筱冷硬地反駁。
“不,這是一樣的,然然明知修塵的病情卻不愿意去陪他,是不想讓修塵看見她因為他受病痛折磨而難過的樣子,同時,還想讓修塵因為牽掛她,最終戰勝死神,回來見她。”
沈玉婷眼里泛著晶瑩的淚光,緊緊地抿了抿唇,接著說:“我不讓你進去,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幫不了然然,那些看似安慰的話,只會讓她更傷心,更難過。”
“難道你沒有那樣的經歷嗎,當你遇到難過的事情,你本來可以堅強些,卻往往在別人一句安慰或詢問的話語里崩潰,今晚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我們要做的,是努力讓然然開心些,讓她在等待修塵的時間里,不是一直難過著。”
白筱筱聽完她的話,覺得有些道理,可是,她一想到溫然難過的樣子,她心里又一陣地發緊。
意品軒,三樓包間里。
墨子軒不敢相信地看著秦森,“秦副局,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秦森臉色陰沉地冷哼了一聲,又浮起一抹冷笑,說:“千真萬確,墨總,我既然約你出來,就是打算跟你合作,又怎么會欺騙你。”
墨子軒整個人還處于震驚之中,“我不是說秦副局騙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病也能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按理說,這種事墨修塵應該隱瞞著,秦副局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墨修塵居然生病了,還是不可治的病。
墨子軒真是震驚得無以復加,連他和老爺子都不知道的事,秦森一個外人,如何知道的?
秦森嘴角的冷笑又滲進一絲嘲諷,得意地說:“外人當然不知道,這件事,除了墨修塵身邊的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而我會知道,當然是傅經義告訴我的。”
“傅經義,秦副局也認識傅經義?”
墨子軒大腦迅速地轉動,他并不笨,很快就把這中間的關系想明白了,這幾個月來的所有事,周明富和吳天一的死,怕都與秦森脫不了干系。
只是,他為什么這么突然的來找他,還告訴他這么多事。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秦森找到自己并不是好事,他還告訴自己這么多事,就更沒有好事了,他現在怕是必須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否則…
“哈哈。墨總果然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就是爽快。”
秦森笑得十分愉快,只是那笑容太過陰冷,墨子軒聽著他的笑,心里無端地發毛。
他勉強地笑笑,“秦副局告訴我這么多,不知道想讓我做些什么?”
秦森拿起杯子伸向他,墨子軒也立即端起杯子和他相碰,各處喝了杯中剩下的酒,放下杯子后,秦森斂了神色,一臉嚴肅地看著墨子軒,說:“我聽說,墨修塵雖然離開了MS集團,但墨老爺子依然不曾放棄游說他回集團,并且,最近和MS集團作對的‘昊宸’,其實是墨修塵的公司,墨總一定不希望墨修塵再回來奪了屬于你的東西吧。”
說到后面,他臉上又浮現出了冷笑。
墨子軒暗罵了一句,這個秦森倒是調查得仔細,他能說出這番話,怕是已經在暗中調查了他許久,絕對不是一兩天的事,想利用他對付墨修塵,也不是臨時起意。
他呵呵地笑,平靜地說:“我家老爺子看重墨修塵是眾所周知之事,不過,墨修塵恨他,也是無人不知的,不過,墨修塵離開了MS集團,就不是老爺子能輕易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