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鋒眉宇間有著難以掩飾的擔心,提起這個,他眸色微變了下,淡淡地說:“是的,當時,她應該是趁著看守她的人睡著這后想逃走,但不知自己在哪里,又腿不方便,沒說上兩句話,就被人抓住了。”
他聽見,電話里那人的聲音,說白筱筱想逃走。
想來,看守她的人,是半夜睡著了,她才偷偷地想逃,念及此,洛昊鋒眸底的色澤又沉暗了一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著,呼吸十分不順暢,白筱筱一個女孩子,腿還受著傷沒康復,那樣的情況下,她該是多么的害怕。
最震憾他靈魂的,是她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她向他求助,表明,她是相信他的。可是,他現在卻連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一種深深的內疚和自責悄然地占據了他心房,英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分。
顧愷把他的擔心看在眼里,輕聲安慰:“阿鋒,他們應該不會對白筱筱怎樣,肖文卿既然指明了要然然去換,那傷害白筱筱,就毫無意義。”
洛昊鋒并沒有因為顧愷的安慰而放心一些,“如果沒有剛才的事,我也相信肖文卿在見到溫然之前,不會把筱筱怎樣,但剛才,她試圖逃走,難免惹惱了肖文卿的人,他們若是傷害她…”
他的話,沒說完。
顧愷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在這凌晨的夜,分外清晰,洛昊鋒眼神一亮,目光看向他的手機。
“喂!”
顧愷開了外音。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已經查到張二狗的信息了,他雖是外地人,但一家三口,都在g市居住…我現在就帶人趕去他家,讓他老婆給他打電話。”
“我和阿鋒跟你一起去。”
顧愷看了眼騰地從沙發里站起來的洛昊鋒,聲音低沉平靜。
“好,你們趕過來,我們也馬上出發。”
陸之洐說完,就掛了電話。
“阿鋒,既然張二狗有老婆孩子,那應該會有轉機。”
顧愷眼里閃著希冀,他希望,在然然回來之前,就把白筱筱平安的救回來,把肖文卿抓住。
洛昊鋒眼底的陰霾也如云霧般,迅速地散去,英俊的臉上重新露出一絲笑容:“希望溫然和修塵回來,就能見到平安的筱筱。”
他們誰都不希望用溫然去換白筱筱。
特別是,明知溫然落到肖文卿手里會有怎樣的下場,又怎么可能真的讓她去換,剛才在電話里,洛昊鋒對那人說的話,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傷害筱筱。
洛昊鋒和顧愷趕去張二狗家里時,白筱筱被張二狗和他的同伴重新綁在了椅子上。
幸運的是,他們雖氣憤,倒也沒有傷害她。
只不過,這一次綁得比剛才更加嚴實,并且,他們不敢再一起睡,而是一個睡覺,一個看著她。
白筱筱只是開始掙扎了下,后來,就很安靜。
深知掙扎,叫罵,都沒有用,她不會傻到浪費體力又惹怒他們,讓自己沒有好結果。
她能做的,就是保持體力,尋找下一個逃跑的機會。
溫然這會兒還在飛機上,至少,要明天下午四五點才能到g市,這期間,她希望自己還有尋找機會逃跑。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睡會兒吧,我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逃走的。”
張二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怒氣地看著白筱筱,要不是她剛才的折騰,他也不用坐在這里守著。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你大可以放心的睡。”
白筱筱嘴被堵著,那眼神里的意思,張二狗倒是看明白了。
他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又看看上睡著了的同伴,一個人坐著瞌睡,想了想,說:“你不許叫喊,我把你嘴里的布條拿出來。”
白筱筱蹙了蹙眉,輕輕點頭,嘴被塞了這么長時間的布條,疼得很,若是能拿掉,當然愿意。
張二狗見她點頭,上前拿掉她嘴里的布條,白筱筱難受地抿了抿唇,冷硬地說:“肖文卿給了你多少錢,你放我走,我給你雙倍的錢。”
白筱筱以為,他們是肖文卿花錢找來的。
張二狗臉色變了變,“那不是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是什么,難道,你們綁架我,不是為了錢嗎,讓溫然來換,不也是為了錢嗎?你這么年輕,跟著肖文卿那樣惡毒的女人,又是通緝犯能有什么好下場,不如,拿著一筆錢,遠走高飛。”
白筱筱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再逃走,若是能趁著那個人睡著,說服眼前這個放了自己,就最好了。
不管有沒有效果,她總要試試。
哪有人不為錢財的,特別是他們這種人,整天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就是為了錢財,為了不勞而獲嗎?
張二狗看著白筱筱,不回答,心里不知是動搖了,還是不屑她的提議。
白筱筱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繼續說著:“你們既然綁架我,肯定也知道,我家不缺錢,至少,比起肖文卿這個通緝犯,能給你更多的錢,最重要的是,你跟著肖文卿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你們用我換來了溫然,墨修塵也不會放過你們。”
張二狗冷笑,“墨修塵?只要我們抓到溫然,他就得乖乖地聽話。”
“你真是天真。墨修塵是肖文卿能對付的嗎?他成年前,那么多機會,肖文卿都沒有害死他,可見現在的他,更不是肖文卿能奈何的,如果我是你,就會看清楚眼下的形勢,選擇對自己真正有利的一方。”
“我們不是聽肖文卿的,是聽吳總的。”
張二狗不知哪根筋不對,竟然對白筱筱說了實話,或許,他是覺得對她說實話也沒關系。
這樣的漫漫長夜,和美人談談心,也是一件美事。
“吳天一?他和肖文卿一樣,都是通緝犯,難道你愿意自己跟他一樣成為通緝犯,就算你沒有妻兒,也該有父母吧。退一萬步,你不為親人著想,總該為自己著想,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證,讓你安全地離開g市,吳天和肖文卿自己都過著逃亡的生涯,絕不可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