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笑得一臉燦爛,好像自己已經是MS集團總裁夫人了一樣,“肖阿姨,只要墨修塵身敗名裂,集團就是子軒的了。”
肖文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里閃過一絲鄙夷,要不是和周明富有那些見不得人的利益關系,她根本不會同意周琳進墨家的門,至少,在她的孩子能查出性別前,不會同意她和子軒的婚事。
她臉上的笑斂去,又端出了長輩的架子:“你對子軒也要上點心,趁著現在溫然和子軒沒有關系,你要讓他心里有你才行,要是溫然和墨修塵離了婚,指不定她又要來纏著子軒。”
實際上,肖文卿是害怕墨修塵和溫然一旦離婚,她兒子墨子軒就會重燃希望。
周琳臉色變了變,正想說什么,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沖肖文卿做了個歉意的表情,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是她父親,眉間不由得泛起一絲疑惑,按下接聽鍵:“喂,爸!”
“阿琳,出事了。”
電話那頭,周明富的聲音透過電波,急切地傳來。
周琳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肖文卿,她正閉著眼睛,雙手按摩著鬢角,她關心地問:“爸,出什么事了。”
“我讓人去醫院抓溫然,誰知她不僅逃走了,那兩個人,還被顧愷抓住了。”
聞言,周琳騰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爸,你怎么會讓人去醫院抓她的,醫院是顧家的地盤,顧愷因為墨修塵的關系,一向對溫然好得很。”
肖文卿眉頭一蹙,按摩的動作頓住,睜開眼看著周琳。
“還不是因為溫然瞞著我,找來了那幾個藥材商,不知和他們秘密地談了些什么,我晚上打電話他們一個都不接,我一時心急,就想著把她抓來,就算溫錦拿到了我賄賂那幾個藥材商的證據,也會因為溫然不敢對我怎樣。”
周琳不悅地皺著眉,她之前就勸說過周明富,讓他收手,他偏不聽。
如今出了事,要是他找的人供出了他,那豈不是讓墨子軒又恨上她,念及此,她語氣不禁冷了一分:“爸,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人被顧愷抓了,肯定會招出你來的,要是溫錦查下去,指不定之前的事也會查出來。”
“我打算先離開G市,去別處避避風頭。”
周明富只知道那兩個蠢女人被顧愷抓住了,尚不知有沒有供出他。就算沒有供出他,溫錦肯定也從那幾個藥材商手里得到了證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可不想坐牢。
“也好,你今晚就趕緊走,你要小心一點,要是那兩個人招出了你,他們肯定會想到這一點,說不定會在家門口堵著你。”
周琳大腦飛速運轉著,只希望周明富趕緊逃走,不要連累她才好。
“我知道,對了,你婆婆在家嗎,你讓她接聽一下電話,我有事跟她說。”
周琳一怔,看向身旁神色淡漠的肖文卿,輕聲說:“肖阿姨,我爸有話跟您說。”
肖文卿接過手機,冷淡地喂了一聲,周明富聽不見她父親對肖文卿說了什么,只見肖文卿面色一瞬怒意浮現,“這不可能。”
周琳眼里流露出擔心,害怕她父親得罪了肖文卿,又不敢打斷他們的通話,只能干著急。
又過了幾秒,肖文卿惱怒地對著手機說:“周明富,你不要太過份。”
說話間,她氣憤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周琳看得臉色一白,輕聲勸道:“肖阿姨,您別生氣。”
肖文卿冷冷地睨她一眼,一邊聽著周明富說話,一邊大步走出她房間,留下周琳僵滯地站在屋子里,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從溫錦的病房出來,墨修塵冷漠地走在前面,對于身后跟著的溫然不理不踩。
流動在兩人間的氣氛,有著些許冷凝。
墨修塵不說話,溫然自然不會主動說話,對于剛才在病房,他對她哥哥說的那些話,溫然心里,是有些不高興的。
她哥哥是因為她才傷得那么重,險些丟了性命,如今,眼看著她一次次遭人設計卻無能為力,哥哥已經很自責了。
墨修塵真不該說那些刺激她哥哥的話。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醫院,走到停車場,墨修塵打開副駕座的門,抿成一線的薄唇泛著一分秋夜的冷涼,并不說話。
溫然彎腰坐進車里,伸手拉過安全帶系上。
墨修塵替她關上車門,才繞過車頭,坐進主駕座,也沒有立即系安全帶,而是側了身,借著昏暗的光線,眸光深深地看著溫然。
溫然眉眼低垂,并不看他。
半晌,他打破沉默,聲音低沉中帶著隱忍的情緒:“然然,以后,和你哥保持點距離。”
溫然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一臉詫異地看向墨修塵。
對上他深暗幽冷的眼眸,她眉心輕輕蹙起,平日溫軟的嗓音此刻染上了一分疑惑,還有半分對他的不贊同,“他是我哥,為什么要保持距離?”
她無法理解。
如果是別的男人,她一定會答應他這要求,和其保持距離,但溫錦不行,他是她哥哥,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墨修塵看著溫然清澈如水的眸子,心口無端覺得郁悶,他總不能告訴溫然,她不是溫錦的親妹妹,溫錦也不是她的親哥哥。
就算他們生活了十幾年,也沒有血緣關系。
至少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他沉默了幾秒,才悶悶地說:“就算他是你哥,也男女有別。”
聽見他的理由,溫然眉心擰得越發緊了一分,她看著墨修塵清冷的眉眼,五官線條泛著絲絲冷峻,他看起來,是真的介意。
她耳畔回蕩起剛才在病房里,墨修塵對她哥哥說的那番話,抿了抿唇,盡可能用溫和平靜的語氣說:“墨修塵,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一件事,我做不到。”
墨修塵眸色一變,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悄然加重力度,低沉的聲音帶出一絲不悅:“我只是讓你和他保持些距離,又不是讓你和他斷絕兄妹關系。”
聞言,溫然小臉一白,倔強地抿了抿唇,生硬地說:“當初那場車禍,要不是我哥哥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我,我就算是不隨我爸媽而去,那個整天躺在醫院的人,也不會是我哥。”
言下之意,不管墨修塵出于什么原因,要她和哥哥保持距離,都是不可能的。
墨修塵亦是俊顏一沉,溫然越是和溫錦感情好,他心里,就越是不舒服,想到剛才在病房里,她握著溫錦的手,溫錦輕揉她頭…
再想起,溫錦對她,并非完全是兄妹之情,他心頭就打翻了醋壇,口比心快地脫口而出:“他根本不是…”
說了一半,墨修塵猛然頓住,臉色十分難看,霸道得毫不講理地問:“你寧愿和我離婚,也不愿和你哥疏遠一些,是嗎?”
車內氣氛,因他的話而驟然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