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衡沒有過來…
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真的沒過來。
但是不管如何,夏景年一個人來,總比兩個人同時出現要好。
只是那眼神到底怎么回事…
唐傾微微閉了閉眼,想到夏景年那冷厲陰沉的眼神,依舊忍不住心驚肉跳。
他變了,與過去變了太多,雖然乍一眼看上去沒什么改變,但是那雙褐色的眸孔,藏了太多不一樣的東西,令他看上去比過去深邃神秘了許多。
不知道這近一年的時間里,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份改變,依舊帶給她一絲沉重的不安。
唐傾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后拿出手機去搜什么是“DID”。
這個病全名叫做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精神疾病的一種,也就是俗話說得人格分裂,全球確診的病例也不過一萬多例,很多患者之所以患有DID,都跟他們的童年悲慘遭遇有關。
她知道蕭鳳亭的童年或許十分悲慘,或者說,出生在蕭家的人,本質上就是一種悲劇,但是她不確定,蕭鳳亭的人格分裂,到底是因為童年陰影,還是成年以后的精神壓力。
她想著夏景年說的話——如果蕭鳳亭精神不能穩定,可能會為了逃避痛苦再次分裂出新的人格。
唐傾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臉,她想著夏景年剛才跟她敘述的后續中毒反應,就感覺到窒息。
讓蕭鳳亭在這種毫無尊嚴的情況下死去,或許在那個時間到來之前,蕭鳳亭已經先結果了自己。
他不可能容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死去的吧,在自己面前。
她也不允許。
唐傾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感覺整個人都亂糟糟的,身體像是被綁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她被那塊石頭牽引著沉入水底,四面八方的冰冷的水,壓迫著她,擠壓著她,令她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傾突然被人從沙發上推醒,她睜開眼,就看到唐寧站在沙發前,微微蹙眉看著她:“你怎么還睡在這里?”
唐傾只覺得自己發了一會兒呆,沒想到窗外天色竟然都已經暗下來了,她從沙發上慢慢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肩膀酸疼的肌肉,“我不小心睡了一覺…沒事。”
“那個專家呢?”唐寧看了看周圍,“你跟他談了什么?”
唐傾搖了搖頭:“沒什么。”
唐寧垂眸看向她,眼底帶著幾分探究的神色,她聲音壓低,帶著審問的口氣:“阿傾,你瞞著我什么?”
唐傾微微一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僵硬了肌肉,笑了笑:“我瞞你什么?你別瞎想。只是最近照顧蕭鳳亭太累了,我累的睡著了。”
她往門外走去。
唐寧追上來:“你認識那個專家?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認識她的?”
唐傾道:“你失憶的那幾年。”
唐寧抿了抿唇,“那些年你認識很多人嗎?那個專家跟你很熟?那一開始他怎么沒跟你說話?”
唐傾垂下眼:“他戴著口罩,我沒認出他,他可能也沒認出我吧。挺久沒聯系了,只是過來敘敘舊罷了,沒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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