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著他共患難過,如今卻沒辦法跟他一起過同富貴,在蕭鳳亭即將登上蕭家家主位置的那段時間,唐寧在蕭鳳亭的眼前消失了。
一定是很自責,很憤怒,甚至是絕望吧…
所以在唐寧被找回來以后,他才會那么想盡一切辦法的去補償她。
她陪伴的,是他人生中最落魄的時間,她見證的,是一個少年成為一個男人的歷史,那樣一個人,在那個時間,對一個男人來說,足夠刻骨銘心。
蕭鳳亭要如何不后悔,如何舍得,如何放手啊。
曾經朝夕相伴的愛人,不僅瘋了,甚至還要他親自將她的那段記憶抹去,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留在回憶里了,可是失去那段記憶的唐寧,還是以前的唐寧嗎?是那個陪著他五年的唐寧嗎?
人這一生,都是由記憶組成的,缺失了一個片段,那就不是她了。
蕭鳳亭下不去手,沒辦法接受過去的唐寧真正死亡這個事實,還是在試圖喚起她真正的記憶。
只是這三年的記憶實在是太痛苦了,記憶層層推進,最先想起來的,便是她流落荒島被島上土著當做性nu圈養凌辱的回憶。
此刻的唐寧,實在是沒有辦法承受那樣的痛苦,她用全身心來抵抗催眠師對她的催眠。
“你還是你啊。沒有她,你就不活了嗎?”唐傾仰起頭看著他,沙啞著聲音問道,“對你來說,重要的難道不是她嗎?她現在這么痛苦,你難道舍得嗎?被強bao的不是你,你根本不會懂她現在的痛苦!”
蕭鳳亭看著她,語氣冷漠的反問道:“你難道就懂嗎?”
唐傾握緊了手,她聲音低啞的如同泣血,“我當然懂。”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知道唐寧痛苦的人嗎?
她受到的羞辱,并不比她要來的少。
那些糜爛隱秘的花樣,她都一一受過來了,她也差一點就瘋掉了。
她怎么可能不懂!
就是懂,她才不希望唐寧永遠記得那些,她希望她全都忘記了,干干凈凈的,重新來過一次。
唐傾的眼眸浮現出一抹紅色,她看著蕭鳳亭微微怔愣的神色,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眼角濕潤的問道:“你難道覺得我都是騙你的?我騙你那些干什么呢,我呆的地方,跟阿寧的地方,有什么很大的差別嗎?沒有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活下來。”
只是,她的時間沒有唐寧久,她三個月都已經受不了了,可是唐寧卻生生的受了三年。
這并不是她們的錯,可是最后遭受到最大傷害的,卻永遠是女人。
她還有一個果果,可是唐寧一輩子也沒辦法生孕了。
蕭鳳亭又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被唐寧的事情麻煩的焦頭爛額,已經沒有力氣再來計較她的事情了。
他輕聲道:“我們以后再談這些。寧兒的事情,我自己會把握,你不用多說了。”
他沉著臉轉身離開。
唐傾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黑色風衣修長的背影,忍不住的咬住了唇。
蕭鳳亭如此固執,她又怎么可能動搖他的絲毫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