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財力和社會地位,為唐寧找到合適的眼角膜立刻動手術易如反掌。
蕭鳳亭之所以不用別人的眼角膜,一方面,可能是真的怕失敗,而另一方面,卻是根本沒有將她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
他將她當做一個可以使用的物品,可以解決他的性欲的物品,也可以隨意毀壞的物品。
他簡直是比唐易還要可怕的男人。
在她心里,唐易已經足夠冷血了。
而蕭鳳亭,卻是根本不能稱之為正常人。
他已經超出了她對一個人冷血程度的評估。
她不知道怎么樣的生活,才會培養出蕭鳳亭這樣沒有人心的人偶。
他才那個應該請精神科醫生治療的人。
他才是那個真正瘋了的人。
“你跟檸聊說了什么?”
夜華初上,進來的男人有著白雪一般精致冰白的容顏。
倒也不是興師問罪的口氣,只是神色間帶著淡淡的倦意,似乎是有人剛剛跟他爭吵了一頓,他不堪其擾。
唐傾剛剛才睡下去,被他從睡夢中吵醒了,靠在床頭神色困倦輕懶。
她穿著自己帶過來的嫩粉色睡衣,質地十分廉價,但是穿在她身上倒是讓她看起來顯得小了好幾歲似的,有點無辜的清純,像是沒成年的高中生。
她的頭發被燈光照的反射出亞麻一般淡淡的光暈,整個人看起來秀氣粉嫩,讓人忍不住口氣都放輕了,怕打擾她似的。
“我說什么了?”
她剛醒過來,嗓音有點淡淡的沙啞,仰起頭看向他。
“她剛才過來因為你的事跟我大吵了一架,”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關系竟然有這么好了。”
“哦…”唐傾垂下眼,“她說要幫我勸你。我沒說什么,我怎么可能說得動你的人。”
她眉目低垂的模樣,十分乖巧。
蕭鳳亭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抬起手,掌心放在她的發頂。
“你現在是不是十分恨我?”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發,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輕和。
“我怎么覺得,是你在恨我?”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反問道,“我是做了什么,才讓你要這樣對我?”
男人的視線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他目光深邃,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倒是不恨你。我只是有些討厭你。”
“討厭我?”她問道,“我做了什么,讓你還能討厭我?”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垂下眼,并沒有看她的臉,“可能是你這張臉讓我不喜歡,也可能是你這個人讓我不喜歡。”
“所以要這樣對我?你都是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討厭的人的么?”
“你要怪,就怪你出現在我面前。而你太弱小,連保護自己都辦不到。”他倒是挺無所謂的樣子,一只手輕輕地把玩著她垂落在胸前的長發,語氣平靜而漫不經心。
唐傾茫然了一陣子,才喃喃的問道:“為什么討厭我?”
她還是不清楚,她做了什么才會讓蕭鳳亭這樣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