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唐傾輕輕地喘息著,看著面前男人的臉,他蒼白的唇上染著緋色的血液,那是她唇上被咬破的血,“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你答應我的——”他漆黑色的瞳孔里燃燒著憤怒的火光,“你騙我——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不肯回來?”
他看著她,那張向來冷酷而平靜的面容上,浮現出少年人才有的惱怒和氣憤。
——這不應該是對她才有的情緒。
“…”唐傾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著。她逐漸搞明白了。
他發起了燒,又把她當做唐寧了。
她看著唐易憤怒到微紅的眼睛,輕輕地有點恍惚。
如果八年前,失蹤的人是她——那么對誰都比較好吧。
“我不是唐寧。”她淡淡的道。
男人混亂的瞳色劇烈的抽動了一下,他睜大了眼,似乎是想看清楚她。
“阿易,我是唐傾。”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平靜而無奈的,“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覆壓在她頭頂的男人,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緩緩松開了扣著她手腕的手。
唐傾松了一口氣,翻身正要從他懷里爬出來,男人的手掌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自她身后傾壓上來,將她正面朝下壓在了床上。
“唐易!”
她驚叫。
他高大的身子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粗糙的唇瓣用力的咬上她的后頸,一只手從她腰際的空隙鉆了進去,粗糲的指腹用力的摩挲過她腰際敏感的皮膚。
唐傾被他弄得差點叫出聲來。
她簡直不知道這種玩弄女人的把戲唐易是從哪里學來的!
他不放她走,輕咬著她的肩骨,他身上火熱的溫度蔓延到了她的身上,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和他自身好聞孤冷的荷爾蒙的味道,傳進了她鼻腔之間。
唐傾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得有點快。
雖然這樣的心思很可恥,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抗拒把自己交給他。
她喜歡他——就像他喜歡唐寧一樣——絕望而孤獨的愛著他。
如果得到過他一次,以后會不會就不那么后悔難過了?
如果她這次真的順勢把他睡了,可能會后悔的人是唐易吧——畢竟他向來瞧不起她。
就在唐傾腦中一片混亂的時候,身上的男人突然止住了動作。
她身子微微僵了僵,偏過頭去,就看到了唐易不可置信一般的眼神,然后——“滾!”
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掀翻了下去。
她跌到在地,掌心因為粗粒的水泥地板而磨破了皮。
男人因為劇烈的動作牽動到了傷口,原本止血的傷口再次流血。
他悶哼了一聲,坐在床上捂住胸口,那雙眸子惡狼一般冷冰冰的看著她。
唐傾坐在地上半晌,與他對視,然后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去去藥箱里重新找出了止血的藥粉。
男人半靠在床頭,神色清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為他上藥的動作。
然后在她為他上藥結束以后轉身要走的時候,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低頭看他。
他坐在床上面色冷漠,一字一句:“唐傾,不要這么賤。”
她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心臟里有一個地方開始爆發出猛烈的疼痛。
半晌,她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