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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0章 唐傾,該死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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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傾從訓練室回來,。

  黑色的行李箱攤開,她正在往里面疊著出行需要帶走的幾件衣服。

  唐傾愣了一下,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熱汗,“你又要出任務了?”

  她想起上個月唐寧才剛剛出任務回來,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怎么會這么快就又輪到你了?”

  唐寧三下五除二的將不多的衣服塞進行李箱里,然后拉開床頭柜,從里面取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塞進自己的腰帶上,又將手槍丟進了行李箱里。

  她從床上跳下來,看了唐傾一眼,“對啊,本來是…”又迅速的收住了嘴,將行李箱一合,迅速的拉上了拉鏈,“就是這么快輪到我了啊,可能是看我每次完成任務迅速又好吧。”她自戀的回答道。

  少女身材單薄,穿著工字背心,露出纖長又很有線條感的長手長腳。馬尾簡單的扎在腦后,那張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卻明顯比她更有驚艷感。

  唐寧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然后仰起頭咕嚕咕嚕的將涼水喝光,一抹嘴,拎著行李箱對著唐傾道:“總之你好好呆在家里就是了。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唐傾繞到她的身邊,微微皺著眉頭猶疑的看著她:“King怎么這么快就又發布任務給你?你才上個月才回來,.”

  唐寧甩了甩馬尾辮,看起來十分樂天,她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小臉,笑瞇瞇的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每次完成任務又快又好啊,不選我選誰啊。好好在家里呆著,我很快就回來,回來給你帶紀念品。”

  門外有人在喊唐寧的名字,是這次跟唐寧一起過去接任務的伙伴,唐寧迅速的應了一聲,回答道,“我很快就過來。”

  她手忙腳亂的開始換鞋子,唐傾看不過去,蹲下去親自替她換上了輕便的運動鞋。

  她蹲在地上,仰起頭看著自己的姐姐,柔和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你會很快就回來的吧?”

  就跟她每次出任務回來一樣。

  唐寧那張向來活潑燦爛的臉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她使勁揉了揉自己妹妹的臉蛋兒,“當然了!不要小瞧我!那次我不是早早就回來了,還給你帶好吃的!”

  唐傾看著唐寧一如既往自信的笑容,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給她換好了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寢室的門。

  唐雅雙手環胸站在門口,見到她過來開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語調溫涼,“.”

  唐傾愣了一下,有點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唐寧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勾肩搭背的勾在了唐雅的肩膀上,“你背著我在跟我妹妹說什么悄悄話?”

  唐雅眉目一如既往冷淡,“切。”

  兩人少女拎著行李箱往外走去。

  唐傾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抬起手輕輕地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正不安的跳動著…

  她想起唐雅的話,眉心輕輕地蹙了起來。

  你有一個好姐姐。

  唐雅的話…

  是什么意思?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三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

  半年。

  時間早就超過了唐寧與她約定回來的日子。

  唐雅的尸體,在她們離開的一個月以后被人發現。

  而唐寧,不知所蹤。

  清晨,唐傾從寢室里走了出來。

  她低著頭去公共的洗手池邊洗漱。

  洗手池邊,人并不多。

  或者說,是越來越少了。

  唐雅死了。

  而在她死了以后,也斷斷續續死了好幾個。

  他們那批十幾個人里面,如今也就剩下不到五個人。

  她是其中一個。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接到任務以后,誰能活著回來,誰又直接死在那里。

  人命在這里并不值錢。

  他們被收養來,就是用作殺戮的工具,工具的用處,就是被使用,一旦損壞,那就自然而然的被拋棄。

  水嘩啦啦的流著。

  唐傾看著面前流淌的水,微微有些發呆。

  直到有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年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劍,在這個昏沉的洗手池前閃爍著冰冷鋒利的光芒。他赤著上半身,身上是有力起伏著明顯的肌肉線條,背上是上個星期出任務回來以后,為了保護她不小心被那個富豪的保鏢用刀劃到的傷口。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冷劍,讓人不敢觸其鋒芒。

  洗手池前正在洗漱的幾個同伴見到他,立刻擰了水龍頭離開了。

  唐傾低頭刷了牙,然后跟在唐易的身后。

  少年推開門進了自己的寢室,站在門口冷冷道了一句:“滾出去。”

  唐傾抿了抿唇,眉心緊蹙:“阿寧她…”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冰冷的涼氣便從少年身上散發出來。

  背對著她的少年猛地轉身,那張野獸一般冷銳鋒利的面容上帶著殘酷的寒意,“唐傾,該死的人是你。”

  唐傾愣了一下,仰起頭略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少年的面容上,似乎是因為她這個表情而越發冷酷起來,他眼底閃爍著殘忍的光芒,那怒意似乎要將她撕碎:“你這樣的廢物,為什么會活到現在?該死的人是你。”他抬起手抓住她的肩骨,那力道幾乎要將她撕裂,“你知道嗎?半年前跟唐雅一起出任務的人是你,該死的人是你。她因為你死了,你怎么還可以這樣無辜的提起她的名字?”

  唐傾的眸孔微微收縮著,漆黑的眸孔,倒映出少年怨恨的表情和憤怒的容色,他那么明顯的厭惡,和唐寧半年前的真相,如同夢魘一般的籠罩過來——

  唐傾猛地噩夢中醒了過來。

  “阿寧…”

  倒在床上的男人從蒼白的唇上溢出了一個名字。

  唐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色。

  昏暗的小屋里,光陰浮塵,透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

  是夢。

  已經是八年前的夢了…

  “阿寧…”

  那個受了重傷的人在昏迷中輕輕地叫著那個已經失蹤了八年的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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