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
可笑的妄念。
明知道不可能卻仍然妄圖的想法。
可笑至極,愚蠢至極,卻又忍不住的心生希翼。
無法控制,無法抗拒…的誘惑。
宮衡微微閉了閉眼。
夏景年溫聲道:“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房間里休息吧,這里我來照顧。”
沖動之下做出來的選擇,往往會讓人后悔終生。
他和宮衡都錯過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會有希望的。
只要她永遠留在他們的身邊,遲早有一天,她會接納他們。
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就是她永遠也不會愛上他們。
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人在,那什么都跑不了。
宮衡被夏景年趕了出去,他身上溫度未退,不得不進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
身體是滾燙的,心也是滾燙的,他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海邊陽光下唐傾轉過頭來朝著他嫣然一笑的模樣,每一個細節,都被他慢鏡頭一般重復咀嚼回放。
然后,他就在浴室里面呆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依舊熱血沸騰。
“少爺。”
門口處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
見宮衡從浴室里面出來,他恭順的喊了他一聲。
宮衡慵懶的披著浴袍從酒柜里取出了一瓶香檳,“啵”的打開了塞子仰起頭喝了一口,然后才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有人在集市上拍到了這張照片。”黑衣男人從懷里取出了一張洗好打印出來的照片走過來遞給宮衡。
宮衡斜靠在窗邊懶洋洋的接過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內浮過一絲精光,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緩緩褪去,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帶著涼意的淡笑。
“人在哪?”
他似乎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把照片丟在了地上。
“已經監視住了。”
宮衡笑了一下,一雙陰冷的眸子緩緩瞇了起來,冷風吹過,他身上的意氣風發和囂張戾氣,讓這個人呈現出一股無以倫比的殺戮之氣。
“嗯。”他舉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淡淡得道,“再去查查。看看還有什么閑人,也跟著上島了。”
“…是。”
夏景年從唐傾的房間里出來,就見宮衡披著浴袍斜靠在墻角邊上,雙手環胸,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發生什么事了?”他走過去,有些疲倦的捏著眉心。宮衡走了以后,唐傾還吐了,花了一堆時間才把房間和唐傾都收拾干凈。
他第一次知道收拾房間竟然比做實驗還要讓人心累。
“我們可能得提早走了。”
夏景年愣了一下,就見宮衡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比燦爛的笑意。
“不過,在走之前,你想不想看看她對我們到底有沒有一絲感情?”
原本被夏景年關閉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從外面打開了。
冷風,伴隨著波動的窗簾,吹拂了進來。
唐傾被風吹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眼睛看著不遠處莫名被打開的窗戶。
她剛掀開被子,想從床上下來,推著輪椅去把窗戶關上的時候,一道漆黑色的身影矯健的從窗外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