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撐著頭,他看著害怕的瑟瑟發抖的唐傾,吩咐夏景年:“再去給她倒一杯水。”
夏景年點了一下頭,轉身拿過那個玻璃杯去給她倒水。
唐傾試圖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然而卻還是無法克制的流露出了幾分膽怯:“南初…你們把南初怎么了?”
宮衡靠在輪椅上,偏著頭望著她,沒有說話。
在這種沉默里面,唐傾心底不祥的預感近乎達到了頂峰。
她是知道宮衡的手段的,當年在別墅的那三個月,她比誰都深刻的了解這個外表如同天使一般美麗的男人,手段到底有多么的惡毒。那么多的女人死在了那棟別墅,被當做工具一般的使用,直到徹底被玩壞,然后直接丟棄——他可能一滴血腥都沒有沾染,但是因他而死的人卻已經不止一百個了…
她不敢想象,洛南初落在他手里會怎么樣。
她以為用自己來換回她就可以了,可是宮衡騙了她,他想把洛南初怎么樣?
夏景年走過去,將溫開水遞給她,“喝吧。”
“你們到底把南初怎么了?!”她聲音嘶啞的幾乎是要泣血,唐傾通紅的眼眶看著屋內的兩個男人,“你們報復我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傷害南初!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報復我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傷害別人…為什么,為什么啊!”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因為她而讓她身邊的人受苦,洛南初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無怨無悔的照顧她的人,她保護她,安頓她,照顧她,可是她都給她帶來了什么?
夏景年看著她激動的模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手指落在她的發上,低聲囑咐道:“你現在不宜太過激動,要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手指就被唐傾猛地甩開了。
“啪!”的一聲輕響,讓房間里三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宮衡坐在輪椅上,臉上慵懶的笑意緩緩隱去,表情冷凝了下來。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放養太久,越來越野了是吧?”
他直接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唐傾看著他的雙腿,眸孔微微收縮了一瞬,來不及思考,她掙扎的向著角落處躲藏,然而她這點可憐的反抗,落在男人們的眼底簡直有些可笑,宮衡走過去俯身捏住了唐傾的腳踝,她骨架太過纖瘦,她的腳踝甚至沒有宮衡的手掌一圈大小。
冰涼的手掌,圈住了她的腳踝,唐傾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綿涼的身子緩緩纏住了一般,無法控制的恐懼。
宮衡將她從角落里拉了過來,然后伸手扣住了她的腰,直接將她無力的身體摟到了懷里。他低下頭看著她的臉,臉上輕佻的神色已經消失,只有一雙漆黑幽冷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寒光落在唐傾的臉上。
宮衡抬起頭,對著夏景年道:“把水杯給我。”
夏景年看著他的神態,微微蹙了一下眉心,卻還是沒說什么,將手上的玻璃杯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