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經在飛機了…
她呆在的房間是一個病房,也難怪她并沒有發現自己此刻并不在陸地。
傅庭淵轉身往門外走去,被唐傾叫住了。
“傅先生…”
他停住腳步,偏過頭看向她。
蒼白纖弱的女人,好像風一吹能倒似的,她強撐著從床坐了起來,被燒焦了的頭發干枯的貼在她的臉,卻還是很努力的朝他笑了笑:“謝謝你。”
傅庭淵抬起手緩緩吸了一口煙。
“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她眼睛里還帶著淚光,面對他似乎是有些拘謹,笨拙的朝著他表達著謝意,“…一直以來都麻煩你,我真的…”
“你不需要謝我。”傅庭淵打斷了她的話。
唐傾愣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說似的。
“我救你并不是為了幫你。”他淡淡的道,“你不需要愧疚或者感謝,這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唐傾莫名的感覺到,這一次見面,傅庭淵與她越發疏離了。
發生了什么嗎?
她有些迷茫的問道:“初初她…”
她被蕭鳳亭囚禁,從此以后能接觸到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人,外界的消息,她徹底被他隔絕了。
“她很好。”傅庭淵看著她,“你好好休息吧。“
唐傾聞言,垂下眼溫柔的笑了一下,“那好…”
洛南初一直以來都是她最重要的朋友,聽到她如她想象的那般幸福,她由衷的為她高興。
傅庭淵離開了,唐傾又重新的躺了回去。
身燒傷的地方,又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她有些畏懼的鉆進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身子,心里想著的,都是昏迷之前唐易將她從樓下推下去的情景。
巨大的爆炸直接將她彈開,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護著她的男人被火光吞沒,那樣可怕的爆炸,她心里其實清楚,唐易不可能還能活著。
她有些恐懼的閉眼,緊緊的抱住自己,眼淚無法控制的不斷的流了下來。
這么多年了,一直兩個人相依為命著,終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她緊緊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的哽咽聲從喉嚨里溢出來被別人發現她在哭。
這么多年來,她其實已經習慣了忍耐痛苦,習慣不讓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是巨大的一個麻煩。
年幼的時候,她跟不唐寧和唐易的節奏,三個人一小組,都是由唐易他們保護她才能完成任務;或許當年她能有用一點,組織不會派唐寧和唐易兩個人去出那么危險的任務了,那么唐寧不會失蹤,那么現在,唐易不會為了她死了…
其實最沒用的一直是她自己而已,不被愛只是她自己沒有能力,她何德何能讓那么優秀的唐易為了她去死。
可是最讓她絕望的是,算她現在如何撕心裂肺,她也沒辦法去救唐易了。
她把臉埋在被子,終于控制不住心底的悲愴,壓抑著哽咽出聲。
一直以來,她都憎恨著這樣無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