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抿了抿唇,表情沉默的搖了搖頭。
除了那個人,誰還能讓她笑著笑著突然停頓下來;誰還能讓她喝醉了以后…這么難過。
洛南初什么都沒說,所以他們也就什么都沒問。
傅庭淵怎么會讓洛南初一個人從倫敦回來?
糾纏了這么多年,雖然對那個男人并不待見,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愛她的。
昏迷三年,死而復生,不管是哪個理由,都不應該是洛南初一個人從倫敦回到桐城的理由。
秦烈和秦素想,可能是傅庭淵出了什么事,才會讓洛南初一個人回來。
倫敦還是白天。
一大清早,傅庭淵就接到了布里格斯的電話。
那個時候他還躺在床上沒有醒過來。
洛南初離開倫敦的第二天,傅庭淵失眠了,在那個小房間里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沒睡過去,最后只能借助安眠藥。
他的失眠癥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洛南初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簡直睡得比豬還死,現在竟然還需要吃安眠藥,不過話也說回來,自從洛南初回來以后,他就差不多已經忘記失眠的滋味了。
沒睡好卻被電話吵醒的男人情緒非常不好,接了電話便發了一通火,把那個可憐的醫生都快嚇哭了,戰戰兢兢的回復他:“…傅先生,你該過來拿藥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什么藥?”
“我上次開給你的藥,你沒吃嗎?”
傅庭淵靠在床頭揉著眉心:“…哦。那個。”他想起來了,“沒吃。忘記了。”
布里格斯一下子語氣就重了起來:“傅先生,你這樣可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您如果不控制病情,以后可是要住院的!”
傅庭淵語氣淡淡:“我覺得沒什么好吃的啊。”
“您已經有發病的征兆了,上次我們不是已經確定了嗎?就算現在沒什么大問題,以后說不準就犯病了。”年輕的醫生跟這位任性的病人據理力爭,“妄想癥并不是什么看起來非常容易處理的病癥,您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如果你看過病人發病的樣子,您就會知道…”
“我看過啊。”傅庭淵打斷了他的話。傅晴天十年如一日發癲的模樣,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最嚴重的時候,把她的兒子都認成那個拋棄她的男人。
說起來確實很好笑。
那個人這輩子除了這條命,什么都沒有給過他,現在還要把她那個瘋病也傳給他。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變得跟她一樣,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一直活在自己的妄想里面。
傅庭淵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有點惡心。
布里格斯輕嘆了一口氣:“…藥您一定要吃。這個是控制病情的。您如果有時間,記得過來我這里,我們重新測試一下您的精神狀態。”
“再說吧。”他并不怎么感興趣的應了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后掛斷了電話。
他今天還有一點事情要忙,沒時間跟這名醫生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