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命就是唐傾的命,如果果果死在手術室里了,唐傾在蕭鳳亭手里也活不了多久的。
洛南初比誰都擔心她。
凌晨五點鐘的時候,醫生終于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護士和醫生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搶救,早就累癱了,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果果還太小,心臟搭橋手術雖然現在成功了,但是接下來能不能正常給身體供血,還并不清楚,需要二十四小時的觀察。
她一出來,就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唐傾就只看了一眼。
她看著自己活潑的女兒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了過去,臉上的氧氣罩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小臉兒還是鐵青色的,閉著眼睛,整個人沒有一點聲息。
她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低下頭捂住嘴無聲的慟哭了起來。
她這一生,都在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年少的時候在強求不屬于她的愛情,后來她又不聽醫生的話強留下果果。她沒法帶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甚至沒能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
她真的該死。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甚至要朋友為了她擔驚受怕。
傅庭淵走過來,抱住低著頭偷偷抹眼淚的洛南初,他抬起手捏住了洛南初尖尖的下顎,凝眸注視著她泛紅的眼睛,聲音很溫柔:“我有點餓了。陪我吃一下飯?”
洛南初抬起手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低聲道:“我要帶傾兒一起吃。”
“她有蕭鳳亭看著。”
洛南初偏過頭,就看到蕭鳳亭走過去,把唐傾從輪椅上打橫抱起,抱在了懷里面。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蕭鳳亭的一個淡漠的側臉,和唐傾從他臂彎里垂下來的一縷長發。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
她知道唐傾回到蕭鳳亭的身邊,那么再次出來,差不多是已經不可能了。
“我帶她去房間休息。”蕭鳳亭偏過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對著他們道。
“傾兒還沒吃晚飯。”洛南初不高興的道。
蕭鳳亭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我會叫人去買飯。”
似乎是很不喜歡她,蕭鳳亭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抱著唐傾轉身離開了。
洛南初抱著傅庭淵的腰,憤憤不平的罵道:“什么人啊!怎么會有蕭鳳亭這么無恥的男人?你當初是怎么跟他做朋友的?”
傅庭淵沒接話。
這個話題很容易引火燒身,一不小心就能罵到他身上。
他轉移了話題,看了看時間,問道:“你想吃點什么?”
凌晨五點來鐘,店面都沒開門,他們能吃到的,也就那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
醫院的附近有一家KFC,FC里面也有跟他們一樣過來覓食的家屬,所以也并不算冷情。
洛南初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天光微亮,然后收回視線,低著頭吸著可樂。
“以后…傾兒該怎么辦呢?”她心里堵得慌,像是在問傅庭淵,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以為蕭鳳亭會后悔,任何人對一個無辜的女人做了那么殘忍的事情都會良心不安…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那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