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呀——”一聲,洛南初躲雨的那件屋子里,一個棕色皮膚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從里面跑了出來,她見到洛南初和傅庭淵,嚇得“呀”了一聲,一雙蜜糖色的眸子吃驚的看著他們兩,然后操著一口口音很重的墨西哥語跑回了房間里。
她似乎是在喊著誰的名字。
然后很快的,一個面相很兇的中年墨西哥女人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女人可能剛才還在在房間里做飯,手上還殘留著面粉的痕跡,見到洛南初他們,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洛南初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是想趕他們走了。畢竟這種地方,出現一個重傷瀕死的男人和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一看就很不吉利。
“請讓我們再留一會兒,等雨停了我們就走。”洛南初打著哆嗦,用著英語跟她交流。
女人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眉頭一直沒有放松,就在洛南初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你們進屋來吧。”
洛南初愣了一下,女人揮了揮手,對著小女孩道:“阿黛爾,過來幫把手。”
小姑娘穿著花裙子,蹦蹦跳跳的從屋子里跑出來了。
女人過來扶住了傅庭淵的一根手臂,洛南初看著她的動作,猶豫了一會兒,然后還是攙扶著傅庭淵另一根手臂,兩個人扶著他進了屋。
他們現在已經是這種地步了,就算這個女人要害她,她也認了。
總歸不會再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
房間很小,只有一個廚房和一張床,這個女人倒是也不忌諱傅庭淵身上都是水,直接讓他躺在了床上。
她用口音很重的英語對著洛南初道:“你去把他衣服脫了,我廚房里還在煮湯,等下你喝一點。我去給你們拿藥。”
洛南初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好心,一連聲的跟她道謝,一旁的阿黛爾抱著女人的腿,躲在她身后好奇的打量著她。
女人去了另一側,洛南初爬上床,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傅庭淵身上潮濕的襯衫,他身上冷得更冰一樣,洛南初忍著眼淚,把他身上帶著血的襯衫脫了下來。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又脫掉了他的褲子。
女人提著藥箱走過來,遞了一把刀給她:“把他后背上的子彈挖出來吧。要不然沒法止血。”
洛南初看著那把刀,有些手足無措,“我…我不會…”
女人看了一眼她修長纖細的手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把手收了回來,對著洛南初道:“我這里沒有麻藥,可能會很痛。你叫你朋友忍著點。”
洛南初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能不斷的跟她道謝。
女人打開了酒精燈,拿著那把小刀在燈上烤了烤,然后走過去讓洛南初將傅庭淵翻了一個身,動作非常熟練的就把刀尖插了進去。
血一下子就溢了出來,傅庭淵的身子無意識的抽搐了幾下,洛南初別開了眼,牙齒幾乎要咬破嘴唇。
刀尖碰觸到了子彈堅硬的尾部,女人動作迅速的將子彈從肉里面剜了出來,阿黛爾遞上止血的棉花,洛南初看著她們飛快的包扎好了傅庭淵肩膀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