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是抬起手,把手掌按在他流血的心口,充沛的靈力從她掌心溢出。x一剎那之間,周身筋骨如經烈火燒灼,皮肉吱吱焦響,向內塌陷收縮。少年發出駭人的慘叫,哆哆嗦嗦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少女漠然了站直了身體,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把金樽丟在了他的身側:“若有哪天,你活明白了,帶上那只金斛,來見我。”
那是靈初次見到滄溟。
之前他見過一些人,之后自然見過更多,滄溟只不過是其中尋常的一個有人比她更強悍,有人比她更偏執,也有人比她更恣情。然而所有那些人的面容,都不及她鮮明深刻。
靈至今也不明白其中原因。
就好像第一次將一個人看到,第一次將一個人聽到,第一次觸及一個人的體溫。就好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存在著。
五年后,滄溟殺了滄幽,壓下眾多反叛的長老宗族,成為城里最年輕的大祭司。
那一年,城內一直飄散著血的腥味。
而她的身邊,自始至終跟著一名帶著面具的青年,那些叛亂的叛徒,全部由他親自處決,一滴血腥味都沒有沾染過大祭司纖長白皙的指尖。
這便是大祭司滄溟與七殺祭司靈年少相逢的始末。
這場戲比燕秉想象的要結束的早。
他一直覺得,滄溟年少時候的放浪形骸和成年以后的銳利穩重,不僅是要相輔相成,而且要割裂的清楚明白。
演好一種性格容易,但是同時要入兩種性格情趣,那么短時間內,恐怕很難調整過來。
然而洛南初完成的很好。
這個角色,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好幾個鏡頭,甚至是一條就過了。
那個飾演殺手的少年看起來比他還要激動,結束了拍攝,戲服都沒有脫,就跑去跟洛南初搭訕去了。
洛止盈的位置,很早就空了。
她在看到一半的時候,就臉色難看的走掉了。
洛南初卸掉妝,穿上常服,從化妝間里面走了出來。
“洛姐。”
一道輕柔的女音喊住了她。
洛南初停下腳步,偏過頭看了一眼。
白雪笙穿著長裙走了過來,她由衷的恭喜她:“你剛才拍戲的時候我有看,你真的演得很好。”
洛南初微微笑了一下:“謝謝。”
“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演戲?”白雪笙略有些局促的問道,問出口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會不會太唐突了…“
洛南初低頭喝了一口茶,淡淡笑了笑:“沒事。你晚上可以來我房間,我們對一對戲。”
白雪笙眼睛亮了起來,“謝謝你,洛姐。”
洛南初沒什么,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走了。”
她端著茶杯悠然的離開。
白雪笙轉過頭,就看到白衣黑褲的青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白雪笙略有些驚喜,喊了他一聲:“庭淵,你怎么來了?”
傅庭淵腳步微頓,偏過頭看了一會兒洛南初離開的方向,然后才收回了視線,對著白雪笙道:“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今晚就不陪你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