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洛南初可能并不聰明,但是對于他的威脅,她應該感受頗深。
洛南初偏過頭去低低的吸了一口氣,像是無法忍受似的失控的喊了出來:“傅庭淵,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她聲音有些哽住了,微微皺起了眉頭,閉了閉眼,“只要你開心,我的心情根本無關緊要是嗎?對你來,我的價值僅限于此了是嗎?”
腸胃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緊了,她覺得惡心,憤怒讓她情緒有些失控,但是她不能跟傅庭淵吵起來,兩個孩子就在這里,她不能讓他們看到她和傅庭淵吵架的樣子。
傅庭淵站在那邊沒有話。
夜幕中他神色矜漠,是獨屬于這個男人的涼薄的樣子。
洛南初想,到底應該是有多無恥,還可以用這張臉肆無忌憚的出這種話?
所以到頭來跟五年前依舊沒什么兩樣,她依舊受制于他,只要被他拿捏住軟肋便能被他威脅。
極端的憤怒,從胸腔里盤旋升起,洛南初盯著他,有那么一瞬間,想沖過去跟他同歸于盡。
那么可憐的唐傾,他竟然拿她威脅她,沒有了果果,唐傾還怎么活?為了這個孩子,她吃了那么多的苦頭,甚至失去了雙腳,他竟然用這個威脅她。
臥室里安靜了下來。
無聲的對峙,在持續靜默了幾分鐘以后,宣告了結束。
洛南初低低的道:“你不能把果果告訴蕭鳳亭。”
傅庭淵笑了一下,他掐滅了手上的香煙,走過來抬起手輕輕地捏住了洛南初的下巴。
他溫聲道:“你明天會來我的別墅的,是不是?”
“傅庭淵…”她微微蹙著眉頭。
他緩緩撫過她蒼白的臉,臉上笑意很深,是一慣涼薄無情的姿態,“以后會乖乖的,不會再跟我鬧了,是不是?”
“…”她心里有些恨,但是更多的還是恍惚。她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孔,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她跟他的那一年,是她平生最絕望的回憶。
她無聲的笑了一下,語氣有些低微:“傅庭淵,你怎么可能是愛我。你是恨我啊。”
如果愛一個人,怎么會舍得那樣去傷害她。
傅庭淵垂眸看著她的灰暗的瞳色,靜默的片刻,才輕輕問道:“有區別嗎?”
愛一個人而不可得,恨一個人而得到。
那愛跟恨有區別嗎?
如果她認為他恨她,那就是恨吧。
他不可能把她讓給任何人。
他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后淡漠的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
夜已經很深了。
別墅區家家燈火通明。
傅庭淵看著夜色,淡淡的道:“我回去了,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想想。想通了,自己過來,還是打電話讓我來接,隨便你。”
洛南初用力的抿了一下唇,眉目上帶著幾分抗拒:“傅庭淵,你不能這樣對我…”
傅庭淵偏過頭覷了她一眼,然后平靜的道:“這句話,前不久我也跟你過。”
“但是你拒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