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其實并不是你和我能左右的事情,”白夜慢慢喝著咖啡,淡淡笑道,“一切都看庭淵的意思。等他醒過來再,好嗎?”
“…”白芷顏低著頭,嘴唇緊抿,她眸色發暗,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卻還是了頭,“嗯。我明白。”
半個月后,秦落歡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由傅庭淵提起的訴訟,開庭時間在一個星期以后。
洛南初接到了消息,直接去了醫院。
這么久以來,她很少過來,要不然,就是被白芷顏冷言冷語的趕出去。
她真的是恨極了她,不肯讓她見一次傅庭淵。
洛南初走在病房的安靜的走道上,看著不遠處傅庭淵的病房門口,微微吸了一口氣。
能由傅庭淵本人提起訴訟,那么就明,他已經醒過來了。
洛南初微微抿了抿唇,她心底溢出幾分茫然的緊張,早就想好了等他醒過來就去求他,但是到底,她根本就沒有一絲把握。
輕輕吸了一口氣,她走過去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布置的很家居,除卻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里面堪稱溫馨。
窗戶開著,因為她開門,透明的紗窗微微漾開,立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男人轉過了頭。
這還是這一個月來,她第一次見到他活生生的樣子。
穿著白色的家居服,他清瘦了許多,但是無損他溫潤如玉的清俊的美,臉上的傷痕已經剝落,手上端著一杯裊裊冒煙的熱茶,很有幾分居家儒雅的氣息。
他看起來一如往昔。
矜雅,高貴,蘭枝玉樹。
洛南初看著他,不知怎么的,微微有些晃神。
片刻,她才走過去,低聲喊了他一聲:“傅先生。”
對方看著她,沒話。
她低著頭,輕聲道:“…能不能求你,放棄對阿烈提起的訴訟?”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真的很對不起…但是,他不能坐牢。”
“都是我的錯,是我唆使他的,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她緊緊握住了拳頭,“該坐牢的是我,真的很對不起,求求你放過他吧。”
對方不言不語,立在窗邊,淡漠的看著她。
洛南初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傅庭淵話,終于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看了過去。
對方端著茶低頭喝了一口,然后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微微往前了一步,俯首看著她,瞇起眼:“這位姐,”他語氣平淡,“我們,很熟?”
洛南初看著他的眼睛,一愣。
她腦中電光火石的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你…”
“誰叫你進來的!”
大門猛地被推開,白芷顏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洛南初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白芷顏面容略微扭曲的沖了進來,擋在了她和傅庭淵的面前。
洛南初渾身都是矜涼的寒意,她握緊了手,看著白芷顏憤怒而緊張的樣子,低低道:“白姐,他很早就醒過來了?”
“這跟你沒關系!”
“他…”洛南初抬起頭看著站在白芷顏身后面容清淡矜漠的男人,壓抑不住心頭的寒氣,“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