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在后半夜發了燒。
傅庭淵發現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滾燙了,甚至已經開始胡話。
他給她喂了藥,在發現退不了燒以后,打電話給了蕭鳳亭。
蕭鳳亭非常夠朋友,不僅半夜三更趕過來了,還帶來了醫生。
深夜,夜涼如水。
浴風的陽臺,一個男人憑欄站著。他身上僅披著一件黑色的浴袍,指尖燃著一根煙,并沒有吸,有細碎的煙灰順著晚風緩慢的飛揚開去。
“已經掛上水了。”蕭鳳亭從里屋走了過來,看著夜幕中男人郁郁的神色,他半開玩笑活躍氣氛:“都把人弄出血了。傅庭淵,什么時候這么粗暴了?”
傅庭淵冷冷瞥了他一眼。
蕭鳳亭收斂了神色,看著傅庭淵身上清淺不一的抓痕,暗暗咂舌。
這兩口是打架呢還是啊,一個半夜發高燒,一個身上全是血痕。
傅庭淵低下頭吸了一口煙。
他神色略有些郁色。
良久,他才開口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下。體有些撕裂的傷口,咳,醫生要靜養,最起碼半個月不能進行船事活動。”到這里,蕭鳳亭忍不住還是看了傅庭淵幾眼。
這家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在上竟然這么狂野,真是人不可貌相。
傅庭淵平淡的應了一聲,然后掐滅了煙頭:“謝謝。”
蕭鳳亭抬頭,就看到傅庭淵在夜色中郁郁沉沉的神色,像是浸著冰的涼水,顯出幾分矜涼的冷意。
今夜的傅庭淵,看起來跟平常格外的不同。
有什么東西被他深深壓抑著,又從他寂色的眸子里緩緩流淌出來。
蕭鳳亭走過去站在傅庭淵身側,“你跟洛南初怎么了?”
“沒什么。”傅庭淵平靜的笑了一下,“吵架了而已。”完這句話,他便起身從陽臺走了進去。
屋內,醫生已經給洛南初上了吊瓶,她臉蒼白的埋在被子里,眉頭緊蹙,嘴唇有些糾結的緊抿著,那是一種深深忍耐著痛苦的表情。
他想起洛南初哭著質問他我還不夠聽話嗎?!
然后他才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這些日子里他們之所以如此平靜,只是洛南初單方面的忍耐而已。
只是這個了然對他而言不禁有些搞笑了。
不然呢?
要不然,還能有什么。
傅庭淵站在邊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走過去,坐在邊,輕輕的握住了洛南初的手。
她的手指很涼,他微微收緊了手心,把她纖細的手指攥在掌心,然后抬起眼,靜靜的注視著病上的女人。
蕭鳳亭從他身后走了過來,他輕聲道:“這邊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傅庭淵了頭:“今天麻煩你了。”
蕭鳳亭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庭淵。”
傅庭淵抬頭看了他一眼。
“控制住自己的心。”
“你和她已經沒可能了。”
蕭鳳亭完,拍了拍傅庭淵的肩膀,“我走了。”
傅庭淵緩緩收回了視線,他看著洛南初的臉,眸色微微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