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緊緊咬住嘴唇。
她真的后悔。
她當年為什么要愛上傅庭淵,她當年為什么要跟秦烈分手,她真的被秦烈寵壞了,那樣任性一無是處的洛南初,怎么能值得秦烈對她這么好。
她把臉埋在秦烈的懷里,聽著他安穩的心跳,跟他抵足而眠。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那段兵荒馬亂年少輕狂的時光。
四海浪蕩,抽煙,喝酒,熬通宵,頂一頭亂發和黑眼圈早起喝咖啡,刷街,參加party
飆車,打架,抽煙,紋身,在酒吧喝的爛醉,在無人的街道里高聲縱歌。
年少輕狂,種種在那個年紀輕佻狂放的行徑,他們都一起做過。
他教她拉丁,教她恰恰,教她倫巴,教她華爾茲。她的所以舞技,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他曾經如她半身。
而她為了傅庭淵拋棄了他。
怎么會有這樣傻的洛南初,拋棄了那樣愛她的秦烈,怎么會有這樣傻的秦烈,在被她那樣丟棄以后,還對她那么好。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再后悔也沒什么用。
眼淚無法改變任何東西,他們只能繼續向前。
秦烈在半夜的時候發了燒。
家庭醫生過來給他打了退燒藥,熬到凌晨四點半的時候,燒終于褪下去了。
醫生說秦烈熬過去了。
早上六點,洛南初輕手輕腳的起來,看著秦烈這三年來越發精致完美的臉。
她該回去了。
傅庭淵不許她再招惹秦家人,被他知道她跑過來,他不知道會做什么事。
一個殷漠北就足以讓秦家焦頭爛額,如果傅庭淵出手,秦家就保不住了。
樓下,秦落歡睡在沙發上,她昨夜一晚沒睡,她下去的時候她就醒了。
“初初。”
洛南初看向她,輕聲道:“阿姨,我該回去了。”
秦落歡走過來,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服,她走過去把一件男士外套拿過來披在她身上,“我衣服不夠大,你穿阿烈的衣服回去吧。外面還在下雨,天還很冷。”
洛南初披上外套,點了點頭,她看著秦落歡像是老了十歲的臉,眼睛酸澀,低聲道:“阿姨,你帶阿烈回去吧。桐城是非之地,他留著太危險了。”
秦落歡低低的嘆了口氣,她看著洛南初,輕聲道:“他在美國的時候就一直念著你。你好好的也就算了,你現在這樣…叫他怎么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意,我們家那傻小子,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他…”秦落歡頓了頓,抬起手撫了撫洛南初的發頂,嘆了口氣,“初初,阿姨沒怪你。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的意思是,現在讓他回去,他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洛南初心如刀割,勉強點了點頭,“阿姨,我走了。”
秦落歡應了一聲,注視著她離開了。
洛南初一路上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別墅。
管家給她開了門,欲言又止的望著她,洛南初有心事,也沒在意。
直到她上了樓,見到站在窗邊抽煙的傅庭淵,她才渾身跟被潑了一盆冰水似的,整個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