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哥哥什么時候才肯理她,雖然他不理她了,可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怪他。
她其實覺得這樣挺好。
如果不是撞破了南墻,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懂。
翌日,君了了早早趕到醫院,正在刷牙。
同樣實習的醫生匆匆找到她道:“了了,快點。主任也來了,讓我們打掃衛生,說是今天上面有人來視察。”
“啊…不是前兩天才有人來查過。”
“說不是一批人吧。”
“好,我這就來。”
君了了應聲后,加快了動作,連忙跑去收拾。
兩個小時后,容琛在院長和幾名主任教授的陪同下,走進醫院。
一行人從醫院一樓一層層視察,詢問了幾個來就診的患者。
容琛提了點意見,院長連忙命人匆匆拿筆記下。
容琛一路上到三樓,就一項最新研究簡單講了幾句,目光卻在人群里搜尋起來。
他其實…不在乎什么視察,只是想來看看她。
看看她過的好不好。
一眾白色的大衣里,容琛只掃了一眼,便精準的將她在人群里搜了出來。
她微微低著頭,手里拿著筆和本子好像在記什么,倒是認真。
容琛的目光柔和了幾分,見她有在聽,便又講了講。
君了了躲在人群里,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貴,熟悉的金絲邊框眼鏡,溫和又冷淡的神色,淡淡的疏離感。
好像都和記憶里一樣。
君了了眼眶泛酸,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頭,怕他察覺。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眼瞎。
為什么會覺得徐元凱除了家世,并不比他遜色。
君了了不知道他在講什么,她什么也沒聽進去。
她低頭一直在寫啊寫,本子上卻全都是亂話出來的圈圈。
甚至因為怕別人發現不對,更是筆也不敢停。
明明才一個多月不見,為什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他依舊置身神壇,而她卻好像跌落塵泥。
在徐家這么久,她能做到和哥哥服軟低頭,卻從未想過給容琛打一通電話。
大概是…因為知道他太好,所以不想把他拽進自己所在的泥沼。
大概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么慘,怕他會不客氣的嘲笑自己罵她蠢。
亦或者是…她知道他一定不會拒絕,不會把她推開,所以不想去利用他對自己的喜歡和善良。
他那么好,喜歡她什么呢?
君了了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眼角通紅。
是啊,他喜歡她什么呢?
這樣愚蠢又軟弱的自己。
君了胡亂抬手擦了一把,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去聽他在講什么。
她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一樣厲害的人。
不管生命還有多久,她不想陷在那些冗雜的瑣事,不想在一味的追求所謂的愛情。
她甚至想,哪怕在死前能為別人做一臺手術也是好的。
能多救一個人也是值得的。
也許,那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沒有遺憾吧。
輕輕松了口氣,君了了強迫自己認真聽了起來。
容琛講了半個多小時,見她還在聽的認真,不由得有些啞然。
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這么好學。
容琛不打算再講了,溫聲道:“今天就講這些吧,大家辛苦了,君了了留下。”...